知是哪家的公子,正好認識一下。”
正說著就看到一少年現身船頭,
身著白色錦繡華衣,黑色水獺皮坎肩,腳蹬鹿皮革履,還有一把日本產的檀木摺扇。
整個人看上去完全就是世家子弟的打扮。
“小子邢承恩,拜見鄭亭守。”
邢承恩大袖一甩,不卑不亢的長揖一禮,動作行雲流水,瀟灑之極。
見到邢承恩風度儼然,氣質不俗,舉止得體,鄭智勳不禁生出幾分好感。
禮成港碧瀾亭雖然人口不多,但畢竟是高麗貿易門戶,說是亭守其實和郡守一般,而且郡守是低職高配,鄭智勳乃是從三品大員,比一般郡守高了整整一品,實打實的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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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高階政客,心思詭譎難明,喜怒無常,立場莫測,是很難打交道的人。
邢承恩也只能抬出家族來彰顯身份,要是光海商的身份估計人家最多問下貨物就走了,根本不和你交流。
高麗等級極其森嚴,不是門閥貴族人家根本不和你接觸,這也是顧平和王進他們制定的計劃,原先邢承恩想著宋麗兩國斷交,自己當個商人來交易的想法太天真了。
於是在定下要來高麗的計劃後,行動方案也隨之出臺,還是以貴人身份行事方便一些,就算帶兵人家也能理解。
“哎呀,如此俊俏的少年郎,當真是風姿卓越…”
鄭智勳一見少年風姿心下歡喜,忍不住贊一下。
“小子初見亭守,當真如沐春風…”
邢承恩也不得不說幾句話套近乎。
兩人寒暄了幾句,鄭智勳邀請邢承恩下船,做他的牛車,他要送邢承恩去館舍休息。
王進等人也是身披甲冑,手持武器跟在兩旁,只是這陣勢旁人就都讓開道路不敢上前。
牛車緩緩走動,禮成港的面貌也慢慢展現在邢承恩眼前,禮成港是高麗的貿易集散地,自然非常繁華。
城中車水馬龍,行人絡繹不絕,店鋪酒肆鱗次櫛比,市中噪雜喧囂,顯得非常熱鬧。
來往的行人,絕大多數穿著高麗服裝,以白色為主。
沒走多久,就聽見前面路上水洩不通,鑼鼓聲急,喝彩陣陣。
邢承恩轉頭觀看,經過鄭智勳的講解才知道是高麗傳統的假面長鼓舞。
就算在車廂內,這位鄭大人也始終保持著貴族的跪坐之禮,矜持而得體。
華夏自從唐代滅亡,貴族時代結束,就開始了重裡輕表,重實輕形的處事哲學。
就是太重視實際,太輕視形式、儀式、名義等精神層面的東西,認為這些毫不重要。
所以從宋代開始,中國人越來越講究實際,開始喪失華夏古典的生活儀式感,把日子過得越來越庸俗,越來越隨便,美其名曰接地氣。
這樣做好處不少,可在精神層面的文明質感就慢慢消失,生活變得簡化、單調、媚俗、變通。
幾個高麗藝人帶著誇張的假面,穿著鮮豔多彩的長袍,一邊拍著長鼓一邊跳躍,幾個高麗女子舞著扇子咿呀咿呀的歌唱。
邢承恩對這些不是太清楚,原時空小時候只聽過倒垃圾的歌,舞蹈看過長帶甩頭舞,後來女團時代歌也沒記住什麼,只關注腿了!
車上兩人很快就聊的熟絡起來,鄭智勳已經稱邢承恩賢侄了。
牛車走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一座富麗堂皇的大府院出現在邢承恩眼前,高門廣廈,氣勢不凡,瞧著不像是館社,倒像是個公候府邸。
可大門上的匾額明明白白寫著:使臣館驛。
府門前四個捉刀衙兵守衛,看到牛車近前,都下意識的行禮。
鄭智勳下了牛車,交代衙兵安排上好的院子給邢承恩住,然後者邢承恩躬身施禮,
“賢侄且先住著,此處乃是專門接待使臣之地,其他的館舍都是粗鄙之人住的,雜亂的很,還是此處雅緻一些。”
“多些亭守想的周到,小子感激不盡!”
“哎,賢侄過譽了,當不得如此,我還有公務處理,就送到這裡了,晚上再來看望賢侄。”
“小子惶恐,耽誤亭守了,公事要緊!”
鄭智勳又叫來衙兵吩咐了幾句這才坐上牛車再次離去。
朝鄭智勳道聲謝,跟著衙兵入衙,幾番穿堂過戶,一路戒備森嚴,來到一間院子門口,上面的門額題著四個漢字:清心雅苑。
進入院裡更是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