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鷹的強大有很多原因,但是有一點值得自己學習,就是它講經濟,一心一意搞經濟,二百年不動搖。
對政府的不信任,是白頭鷹的祖先們從英國來的時候就隨船帶來的,世世代代植根於白頭鷹人的血液之中,已根深蒂固。
其頑固程度,比二百年“堅持講經濟”還難以動搖。
所以,白頭鷹的特點,宏觀上是“講經濟”,因為成本最低、收益最高;微觀上是“重市場”,因為成本最低、收益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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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講政治外交軍事,因為不好算、不划算;不重政府,因為不愛算、不合算。
一句話,這個務實的民族,一切都要算算帳,算成本、算收益,划算則為,不划算則不為。
上至治國,下至經營,首先要過算帳這一關。
算天算地、精打細算的結果,才有了今日白頭鷹的強大。
用“過日子”的方式治國,要學白頭鷹。
從根本上講,是因為這個國家愛算帳,會算帳,凡事都要算一算成本和收益,劃不划算。
成本低、收益高者,划算,則為也;成本高、收益低者,不划算,則不為也。
講經濟、重市場,是因為好計算。
不講政治、外交、軍事是因為不划算或根本算不清楚。
很多搞政治的、搞外交的、搞軍事的、搞文化的,他們如何算政治、外交、軍事、文化的成本與收益,結果很難算清楚。
軍事價效比是沒法算的,但收益也有個粗線條的、相對客觀的標準。一看能不能唬住人(威懾),二看能不能打得贏。
在和平年代,主要是看能不能唬住人,因為沒有多少真打的機會,除非自己有病,非要去作死露怯。
既唬不住人,又打不贏,軍事的收益就是個零,從成本收益的角度,就是個賠錢的買賣,而且投入越多,賠得越慘。
比如毛熊沒打小克的時候,毛熊不僅唬住了所有人,還被捧為外交、軍事的楷模,一堆人和國爭相效尤,崇拜得五體投地。
外交的價效比,是比較難算的。但收益,至少有個粗線條的、相對客觀的標準,就是這個國家的國際環境是改善了還是惡化了,朋友多了還是少了,國民和企業在外是更受歡迎了還是更被厭惡了。
外交者,交也。交友也,非交惡也,否則的話,就該改名叫外惡部了。
錢花了,國際環境卻惡化了,你再怎麼辯解,這錢也是賠了,不如不花;花得越多,賠得越多。外交的帳,要這樣算。
當然南宋也講經濟,可惜成本控制不好,三冗把它拖垮了。
到了明朝就講政治不講經濟,後邊連軍餉都發不出,經濟問題一定要重視起來,之乎者也搞不了經濟,也搞不明白經濟。
可惜啊,這個時代的讀書人只顧埋頭讀之乎者也,沒心思去認真體察社會。
他們認為財富不在民則在官,顯然嚴重脫離了生活生產實際。
誰說階級對立發生在官和民之間?階級對立,永遠發生在食利者和勞動者之間,放在南宋,就是在地主和農民之間。
後來南宋的陸游,對此就發表過不同意見:
自古財貨不在民又不在官者,何可勝數?或在權臣,或在貴戚近習,或在強藩大將,或在兼併,或在老釋。
方是時也,上則府庫殫乏,下則民力窮悴,自非治世,何代無之?
以司馬光的人品,肯定不屑於當地主階級的代言人,他純粹是對社會的認知水平不足,屬於典型的,脫離了生產生活實際的儒家士大夫。
即使到了明朝,依然有很多人用這樣錯誤的階級觀點看待問題,比如在討論財產稅等問題時,他們認為官家不會刀自己。
其實在皇帝眼裡,地主一樣是韭菜,說嘉靖不敢對沈一石動刀,不是笑話嗎?
以後的執政官不懂經濟就別來當官,光會之乎者也的去當老師去,不懂經濟建設,地方怎麼發展?你治下的百姓如何富裕?
後世總結巨大的財富增長,確實是工業革命之後才有的,但你想想看,工業革命是怎麼來的?
是先有市場經濟,產生了資本主義萌芽,對利潤的追求,促使手工廠主改進機器裝置,於是才有了工業革命和工業化。
也就是說,市場交易,才是真正的,財富增長的法門,連工業化本身,都是市場交易的結果。
亞當·斯密所觀察到的,就是這樣的現象--私有制和市場經濟,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