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齊了就出發。”邢承恩開了口。
王進也在等著邢承恩這個命令。
“部隊開拔!”王進下令。
隨著命令的下達,各個部隊有序登船,一點也看不到亂哄哄的樣子,已經有精銳的模樣了。
等全員登船之後,王進下令打出令旗命令,船隊緩緩離港,向著石垣島方向駛去。
在海上,無論是騎兵營、近衛營、陸戰營,日本武士都要聽王海和李六魁這對海軍主官吩咐,包括邢承恩也是。
但一旦登陸,陸戰士兵就要聽從王進的總指揮,當王進分配任務後,各自聽自己的主官命令列事。
兩艘飛剪船脫離船隊提前去探索情況,海上夜間登陸作戰一個不慎撞上礁石就是船毀人亡,一定要慎重。
也是王海他們海訓比較熟悉周圍的水文,所以王進他們才制定這樣的計劃。
船隊一字排開,在這船隻罕至的海上荒原上航行,大海茫茫,讓人心生無比渺小之感。
“我就在島裡窩著好好發育呢,怎麼就惹上麻煩了。”邢承恩站在船頭,忽然很煩。
沒發育成熟之前自己不想主動招惹是非,怕麻煩,可越是怕麻煩,就越容易被麻煩找上門。
邢承恩一開始其實想躲在家族的羽翼之下慢慢適應古代社會,再看看自己未來的路怎麼走。
反正離南宋滅亡還有八十年,自己到時候也老了,腦海裡想過跪著活下去,也不是不行?
洪武跪過郭子興,努爾哈赤跪過李成梁,秀吉跪過信長,魏武跪過董卓,石勒跪過王衍,勾踐跪過夫差,現代還有跪搓衣板的。
跪都不能,還能幹什麼?
男兒膝下有黃金的解釋,就不能是跪下就能拿到黃金的意思?
沒想到一來就碰見個意外情況,當然科舉之路斷了,不然自己可能會加入文官集團。
後來覺得不行,加入之後,看清了再去做抉擇,此話雖不錯,可也只是不錯而已!
無名小卒,一過楚河漢界,便有進無退,身不由己,己不由心。
勢必要選擇加入了其中一方勢力的他,不知哪一天在朝堂紛爭中被罷免;或是走在路邊時,忽然就莫名地想不開,把自己手給打折了,然後拿著劍從背後連捅自己七八次。
宋朝歷史上說的官家不殺士大夫,可政治對手不一定。
所以呀,在這樣的時代裡,自己早晚是要跑出來另謀出路的。
可自己做的一切為什麼呢?
為了自由,權勢,財富,天下?改變歷史?留名汗青?是什麼讓他的野心熊熊燃燒,是什麼讓他如此執著的參與其中?
邢承恩想了很久,剛開始他以為是想改變漢人悲慘的命運,可這一年多來,他終於想明白了,就是想好好的活著,不諂媚,不屈膝下跪恣意舒心的活著。
上輩子就算了,這輩子自己不將就。
就在邢承恩率軍接近石垣島嶼之際,王志豪正興致勃勃和手下人開懷暢飲。
看著幾千人在為自己效力,王大島主非常開心。
尤其是看到搶來的貨物去日本變成銀塊,他就很有成就感。
再看見附近堆成一座小山的銀塊裝箱,心裡更是美滋滋的。
“兄弟們,前幾次的收穫已經換了銀錢回來,裝箱之後放入銀庫保管。
記住,都在箱子上刻好自己的名字,要是搞錯了,我可不認賬啊。
還有,冬季季風就快起了,泉州、廣州的商人就要順季風南下,咱們又有大買賣幹了。
只要跟著我,大家吃香的,喝辣的,人人都能搶個婆娘回來給你生娃,好不好。”
“好,多謝大當家的。”手下一干漢子們轟然叫好,互相推杯換盞胡吃海塞,好似群魔亂舞。
“還有一個事兒跟兄弟們說一下,海鷂子混進經常路過咱們基地的商隊了。
等刺探出了情報,如果對方實力弱小,在泉州商人啟程之前,咱們先把這個勢力做了。
如果對方實力強大,那就先等一等,咱們把泉州的大買賣做完,回日本再招一批人手,再把它吞了。”
旁邊一個狗腿模樣的捧哏立刻接上奉承話:“全憑大當家做主,不管對方是誰,最後都要被咱們做了,是龍它的給我盤著,是虎它的給我臥著。
咱們大當家是誰?是北海王?就算皇帝來了也得給咱大當家的磕頭。”
廣場上喝酒的兄弟們也是紛紛拍著馬屁:“就是,就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