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韓青想了很多。
如果這個人在韓青入宗當天或者之後幾天內突破了金丹,那確實會讓韓青記不住他曾在人宗榜上的跡象,且一個半步踏進金丹的人弄到一個儲物戒也並不是什麼很難接受的事情。
但那之後呢?為什麼韓青在之後也沒有關於這個人的印象?
此刻,韓青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這貨該不會也死在這次任務裡了吧?
誠然,金丹期是人劍宗的中堅力量,每一位意外身亡的金丹期都會通報全宗進行哀悼。但是也有例外,一些因為特殊原因而死亡的金丹期,其死因會被隱瞞起來。這種情況百分之一百是因為皇尊教,至今沒有一次例外。
他們任務的源頭正是一隻魔物,而魔物這東西十有八九也和皇尊教有關。
嘶——
別吧,如果一個金丹都死在那了,他一個築基中期過去不也是送嗎?
他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嗎?
那名裁判……哦不,現在不能叫裁判了,應該叫他的全名諸葛坤。諸葛坤顯然是不知道韓青的內心有這麼多戲的,但這並不妨礙他看到這貨頭疼。
不過說真的,他現在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他記得那個韓青不是煉氣六層嗎?眼前這個明明是築基中期,這才過去多久?這真是同一個人?
光靠想肯定得不出結論,所以他決定當做無事發生。
“有沒有恐高的,提前說出來,別等到上了天才大哭大鬧。事先宣告,要是因為你們的緣故導致有人掉了下去我是不會去救的。”
話是這麼說,但以他這金丹期的實力,韓青等人就是故意想掉下去都有點難度。更何況,他要是真摔死了人可是要被罰禁閉百年的,韓青還真不信出了意外他會看著不救。
沒有人回覆他。
恐高症,在場的幾位都不至於有。只不過那五個人還在等著韓青代表他們進行總結,而韓青本人卻並沒有自己已經成為代表的覺悟。
“既然都沒問題,那就走吧。”
幾人腳下傳來了一股柔和的力,託舉著他們向上抬升。
韓青相當懷念這種兩腳離地的感覺,這和他之前抓著青劍飛起來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受。御空的穩定性和安全性根本就不是“御劍”能比的,後者要是飛得快一點韓青多半要被帶散架。
諸葛坤就這麼帶著這幾個人一路朝著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彷榭城飛去。
彷榭城,原先就叫螃蟹城,因為相鄰的湖中養殖的螃蟹又大又肥美而出名。也不知道哪一位城主突然把這名字給改了,主要是這名字除了讓人感到疑惑以外也沒什麼藝術氣息,瞭解了前因後果之後也只會讓人懷疑那名城主的精神狀態。
最主要的是,這麼多年以來也沒人想著改回去。
不過非親非故的,韓青倒也沒有揪著這個名字不放的想法。此刻,他正在感慨這良好的空況。
沒有其他人交戰的餘波,沒有速度過快而追尾的修士,也沒有捕食的飛行妖獸,更不會因為路過某個大能頭頂而讓對方不爽被其一巴掌拍死。
要是他當初每次昇天都是這個空況該多好啊,能省多少事他都不敢想。
幻想時間結束,韓青不得不面對自己現在連飛都不會的事實。
諸葛坤只是金丹初期,飛行速度比韓青當初騎過的靈駒還要慢一點,但還是在午時三刻將他們送到了地方。
送到地方後,諸葛坤一言不發就離開了。
沒轍,韓青那張臉看久了,他總想打人……
臨走前,他也沒忘了把子母法螺留下,並囑託幾人隨時聯絡。
子母法螺這東西……你隨便搜一下能在別的幾十本書裡找到,我就不詳細介紹了。總之這是個通訊的法寶,單看品質的話,母螺有寶器水準,子螺則是凡器。
其餘幾人本來是想把子螺交給韓青保管的,但韓青死活沒要,最後無奈交由蘇子韜來保管。
韓青不要這東西當然是有理由的,他怕搞事的時候不小心丟了。
搞什麼事?
你想一下,魔修用的一般都是那些旁門左道的修煉法,這些修煉法雖然各不相同,但血氣對其來說均是大補之物。對方都有能力擊殺金丹期了,居然沒有帶著自己的魔物過來屠個城啥的,這座城百分之一百有問題啊。
這不調查一番能對得起他自己?
至於說什麼他有可能在調查過程中直接撞到幕後黑手……這事他也有準備,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