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軍呢,官軍呢。”
李校武一腳踢開營帳,看著首座上的李元義急迫問道。
“來的正好,兄長,官軍已經被小弟領軍擊退了。”
“你?你怎麼擊退官軍的?官軍人數有多少,不可隱瞞,速速與我道來。”
“咳咳。”
李元義有些尷尬。
李校武看著他這副模樣,總感覺不太靠譜,於是看著一旁的親兵道:“你來說。”
“稟將軍,官軍人數不過兩千,騎兵約摸百人,只是靠近我軍大營射了一輪箭便匆匆逃走了。”
那親兵不敢隱瞞,一一道來。
“什麼,那你為什麼不派人報信言明情況。”
“本將軍攻城正在最緊要關頭,現在又帶兵匆匆趕回,眼下還如何攻城?”
李校武聽著親兵的話,頓時火冒三丈。
他正在成陽縣外監督攻城,眼看馬上可以派出步卒攻城了,結果來人報信說大營受到了一萬精銳官軍攻打。
這把李校武嚇壞了,慌忙鳴金收兵,帶著身邊義軍就趕回來了。
大營可不容有失,要是大營出了事,恐怕義軍會瞬間崩潰。
而且李元義的軍事能力他也是知道的,說像個人都算是對他最好的誇讚了。
李校武真是氣壞了,一臉兇相的看著李元義。
李元義見他這副模樣,也是低頭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
“既然官軍人數如此之少,為何不派人出營與其野戰,殲滅官軍。”
見李元義一副委屈模樣,李校武大嘆一息,不再計較,家中就剩自己和這個蠢弟弟了,父母臨終前自己答應過要好好照顧他。
“稟將軍,大營得知官軍來襲時,官軍已經離大營三里遠,營內眾人根本無法在那麼短的時間內集結起來,只能是派人上牆據守。”
聽著這名親兵的話,李詡也是勸慰道:“將軍不必發如此大的火,這也是個好訊息。”
聽見李詡的話,李校武才是強忍心中怒火,溫言溫語道:“不知賢弟有何見解。”
“將軍可想,官軍既然知我軍大營所在,為何就派千餘官軍前來攻打。”
“想來必定是人數不夠,所以才是這麼些人,他們想要突襲我營,結果被我營哨探發現。”
“衝殺到城下時才是發現我營內兵馬充足,因此不敢再留。”
“小弟料定此部官軍是附近某個千戶所的官軍,所以出戰人數才如此稀少。”
李校武雙眼一亮,說道:“賢弟的意思是官軍大部還在趕來的路上,所以我軍暫可放心就是?”
“不錯。”李詡整了整衣裳又是說道。
“將軍如此可放心攻城,官軍大部必定行軍緩慢,輜重糧草大大延緩了官軍行軍速度。”
“只要我軍這兩日攻下城池,還是可以安然退去的。”
李校武沉思著,沒錯,冀北路,河東路已經殘破不堪,眼下也就西安路有油水可撈,成陽縣卻像一顆釘子般紮在中間。
若是不拔掉這顆釘子,將來想要進入西安路必定困難。
只要打下成陽縣,西安路慶陽州一地方圓三百里除了那些衛所大城,可任由他們劫掠而不必擔心背後會冒出一股官軍來。
“好,那本將軍立刻再領軍前去攻城,儘早打下城來。”
李校武又是信心滿滿,隨即想要領兵出戰。
“不可,將軍,且聽我一言。”
“今日攻城,我觀城頭守衛之人先是老弱,再是婦孺,可想而知,最後定然是成陽縣的青壯官軍。”
“我軍大營被襲的訊息已經傳了出去,要是將軍領兵出戰,恐怕眾多將軍會心有不滿。”
“大營有失,其他將軍數月來的辛苦搏殺成了白費,他們肯定不能接受,就算強行攻城也不過是敷衍了事,徒勞罷了。”
“不如今日修整一日,養精蓄銳後,明日再一舉攻下,如此也可安眾多將軍的心。”
李校武嘆息一聲:“賢弟言之有理,今日便暫且修整吧,營外需多安排哨探,以防有失。”
李詡領命而下。
看著低頭不敢說話的李元義,李校武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看看你,險些誤我大事,區區千餘官軍把你嚇成這樣。”
“以後出門別說是我天王將軍的弟弟,我都丟不起這個人!”
……
柳雲帶著定遠軍軍士匆匆跑回石虎之前和自己會面的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