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室。
高聳入雲,塵埃之間。
藍山院長,將懷裡的書籍放下,岣嶁的身子,抬了抬,望著身旁天瀾學院的副院長,良久沉默了一聲,道:“田徵就按先前,我給你說的,把廢靈根修行之法的主版署名給劉洵,我和天瀾學院留一個副版就行了。”
天瀾學院的副院長,面色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藍山院長道:“院長,當初你之所以從大乾學院被放逐到天瀾城當院長,也是與同劉家有關,如今有了劉洵的廢靈根修行之法,你完全可以重回大乾學府的。”
“而且這劉洵,只是推演出來了功法而已,這後面各種的功法的適配性,都是您在日夜研究,這主版署名本就該是你的!”
天藍學院的副院長,是真正的敬佩藍山院長,看著藍山院長雪白的髮絲,有些心疼。這些日子以來,藍山院長日夜都在研究廢靈根修行之法,付出了多少的心血,他是看在眼裡的,如今到了收穫的時候,全給劉洵做了嫁衣,這是他不能理解的。
“沒什麼該不該的,我老了有些榮譽也就無所謂了。”
藍山院長笑了笑,拿起來一個毯子披上,瘦小的身軀扭動了一下,屁股下的坐墊,輕笑一聲,道:“我是真的對廢靈根修行之法感興趣,這套功法一旦推出,會有很多普通人擁有自保的能力,授人於魚不如授人於魚,我是真的想為這些普通的百姓這些什麼。”
“就像當年的劉天南和劉龍武一樣,只是我是一個學者,就該要做學者該做的事情。”
藍山院長,悠悠的有些恍然,一絲鬢白的髮絲,輕柔而動,拂過他滿是溝壑帶著幾點老年斑的面容。
怔怔的看著天瀾學院副院長,道:“田徵,你還記得當初,第一次宗門大亂的時候嗎?”
“自然是記得,那一年生靈塗炭。”天瀾學院的副院長,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的沉重,似乎是不願意回憶。
藍山院長悠悠呢喃,“那一年啊!”
“那一次大朝會,我在!”
藍山院長指了指自己,輕笑了一聲。
“劉天南請旨平亂。那一次下了朝會,無數人看著劉天南都像是看死人一樣。我也是,我在想這個傢伙,為什麼明知道劉家會死,還是那麼義無反顧呢。”
“跟我一樣抱著相同問題的人很多,當時齊尚書那老小子,最先忍不住看著劉天南忍不住問了劉天南,一個問題,那個問題,也是年輕的時候,我最想問的。”
“他說劉天南,你知道你這樣做,會把整個劉家推向深淵,為了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民眾,搭上整個劉家值嗎?”
藍山院長眼中閃過一抹的痠疼,對著田徵問道,“你知道嗎?劉天南怎麼說的,他說此舉若能換來天下安定,百姓安康,我劉家死便死了。”話落,就走了,然後第一次大乾宗門之亂就開始了。”
“漂亮話誰都會說,我也是當初為官冠冕堂皇的話,說了太多太多,說的久了有時候自己忽悠著就信了。朝堂之上,像我這種口若懸河之人比比皆是,人人不是鬼,都在說著高尚的鬼話,醜陋的讓人想吐。”
藍山院長輕咳一聲,似乎是有些反胃,“可是啊,劉天南那小子不一樣啊,劉家不一樣啊!他們是真上啊!真的不怕死啊!”
“你知道嗎田徵?那一刻我震驚了,世間竟然有這種人,讀了一輩子聖賢書的我,突然發現書中都是狗屎!滿篇文章寫滿了仁義道德,可是它卻沒有告訴我,什麼是一個真正的人,告訴我這個道理,反而是一個粗鄙的武夫。”
藍山院長丟下手中的書籍,俯身在窗欞,風吹過,捲起兩鬢雪白,“後來大家都知道了,宗門報復來了,劉家慘遭滅種計劃,我在想劉家這下消停了吧,以前或許是不知道動了宗門會遭受到,如此眼中的後果吧。”
“你知道嗎?那一年第二次宗門之亂,我徒弟劉龍武去了,去之前他向我告別,我問他龍武后果你也看到了,你們劉家為何如此執拗,個個都不怕死呢。”
“龍武說啊!他說劉家其實也怕,但是怕有什麼用呢?如果劉家也選擇沉默的話,大乾那些猶如豬樣一般被人待宰的民眾就再也沒有了希望,黑暗之中總要有人站出來的,只是這一次恰好是劉家。”
“身為劉家人,生在劉家,就做好劉家人的職責。他去了,也死了。”
“黑暗中原本沒有光,當一群渴求光的人凝聚在一起,自身便成為了光。”
兩行渾濁的眼淚,隨風而落,飄然入了天空。“龍武是我收過最得意的徒弟,曾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