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棚外的小二,看了一眼劉洵。
拿下肩膀上打著抹布,擦了一下桌子道:“客官你可就別打趣我了,剛才那位爺那身法速度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小二苦笑了一聲,這下東家又有理由扣他的錢了,悶著頭擦拭著劉洵面前的桌子。
“真的,我給你變個戲法。你看,我數三個數,他馬上就會回來。”
看著店小二一副打死都不願意的模樣,劉洵輕笑了一聲,跟一旁的福伯打了一聲招呼。
福伯渾濁的雙眼微微一頓,接下來只見的福伯伸出手朝著虛空這麼一抓,接著用力又那麼一拽,“轟……”的一聲,一陣風席捲而來。
風落。
劉洵對面的桌子上,方才跑出去的吳什長,再度的出現。只是此時他頭上的斗笠,早已經不知道丟到了哪裡去了。
吳什長面色通紅,臉上還掛著密密麻麻的汗珠。望著眼前的劉洵,面色有些呆滯。
剛才他已經跑出三里,誰知道突然感覺到被人抓住了衣領,接下來還沒任何反應,又被一股巨大的力氣一拽,身形硬生生的被拉了回來。等他緩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出現在了方才熟悉的茶攤。
吳什長深吸了一口氣,面色有些艱難的看了一眼,劉洵身旁面色垂白的老者,瞳孔之中閃過一抹的恐懼之色,他知道方才應該是這位老者出的手,這番的手段天瀾城中,只怕只有天瀾城主才能夠比擬。
心頭逐漸是被恐懼所填滿,有這麼一個老怪物在,他想在劉洵眼皮底下逃脫無疑是痴心妄想。
吳什長腦子迅速的思索了起來,想著如何破局,他不想死,沒人想死,只要沒死之前,能夠想到一個辦法能夠讓自己活下去,那自己就算贏了。
劉洵喝了一口茶水,吹了一下薄荷葉在茶水之中,盪漾出一層又一層的紋路,“說吧,這次的獸潮是怎麼回事,除了林秋言,還有誰參與其中?”
吳什長正在思索著對策,聽到劉洵的問話,愣了一下,方才是回聲道:“我只知道林秋言一直在用一個白雕跟人聯絡,其餘的並不知曉,林秋言給我的任務只是讓我封死出村的通路,其他的內情我只是一個小人物並不清楚。”
吳什長苦笑。
劉洵眼眸微闔,眸中的光芒轉動,“白雕的話,驅獸師?是否跟烈火門有關?”劉洵眯著眸子眼中的不斷的思緒推測。
“劉公子我也是一時糊塗,聽信了林家人的鬼話,我……”
正在狡辯之中的吳什長,話還未說完,聲音卻是戛然而止。
一道銳利的光芒閃過,他的腦袋“啪嗒……”一聲落了地,直到死去那一刻,吳什長都還有些呆滯,想不明白為什麼劉洵突然就動手了,他剛想好話語狡辯呢。
茶棚內的眾人,一臉呆滯的看著眼前,嚼著薄荷葉品嚐著茶水的少年有些茫然,似乎是有些不太明白,怎麼這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年,殺起人來竟然是這麼的乾淨利落,人頭掉還不忘了喝茶。
這般從容的心態,看得人心頭髮怵。
福伯伸手一揮將吳什長身上的包裹,盡數的收來落入到了手中,在手心中顛了顛,冷笑一聲道:“還真不少,林家的那些傢伙難得的大方了一次。”
“這傢伙是城主府的通緝要犯,拿他的人頭可以換取十枚銀幣,小二這禮物送你了。”
劉洵看了一眼不遠處柱子後面,手拿著簸箕早已經嚇呆的小二,淡然一聲丟下幾個銅板翩然離開。
“咯吱……咯吱……”
官道之上破舊的車輦,來得也快去得也快,來喝一碗茶、殺一人,走丟下銅板,送一顆人頭為禮。
小二望著那在日光下,仿若散發著淡淡金色的破舊車輦,小臉早已經委屈的快要出花來了,他也不知道今天是造了哪門子孽了,事故頻頻發生。
先遇到一個戴斗笠的怪傢伙,喝茶不給錢,又遇到了一個少年砍了他腦袋。
不但如此那腦袋還被那少年,當成了送自己的禮物,這真是好別緻的禮物。
車輦內。
劉洵依靠在茶几上,翻閱著手中的書籍,有一縷陽光透過車窗的縫隙,落在書卷上。
少年似乎是都未有所察覺,劉洵皺了一下眉頭,眉宇之間似乎有著一抹的痛苦之色,臉上也顯得有些蒼白了起來。
“少爺沒事吧?”
“這種傢伙隨便讓一些人去處理就行了,根本用不著親自出手,你身上那麼重的傷都還沒好呢。”車輦上的福伯,目光微微鳴動,恍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