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前一後走入棋室,只見好大一間房子,除了一張石几,兩隻軟椅外,空蕩蕩的一無所有。
石几上刻著縱橫十九道棋路,陳設如此簡潔,黑白子恐怕是不想讓自己在對弈時分心,也由此可見黑白子心境修煉尚未到家!
任盈盈走到石几前,直截了當的開始復現孤本棋局,在棋盤上的四角擺上了黑色的棋子,隨後又針鋒相對的擺上白色的棋子。
黑白雙方一開始便纏鬥激烈,中間沒有一子空餘,黑白子只瞧得額頭汗水不停滴下。
劉正風暗暗吃驚,剛才黑白子他以玄天指化水為冰,何等輕鬆愜意,內力修為深厚,對弈只是小道,他卻瞧得滿頭大汗,果然關心則亂,消耗精神數倍與正常之時。
此人愛棋成痴,這是他的一大弱點,如果被人利用,對付他起來,就當事半功倍!
黑白子見任盈盈置了第六十六著後,隔了許久才放下一子,耐不住問道:“下一步怎麼走?”
任盈盈微笑反問道:“這是關鍵所在,以二莊主高見,該當如何?”
黑白子苦思良久,沉吟:“這一子嘛,斷也不是,連也不是,衝也不是,做活也不成,這…這…好生讓人難以抉擇”
黑白子手中拿著一枚白子,在石几上敲敲打打,直過了一頓悟功夫,也沒放得下去!
而這時劉正風已經和丹青生飲了二十多杯葡萄美酒,丹青生見黑白子得臉色越來越蒼白,便插話:“難道真的要我兄弟想的嘔血不成,下一步該怎麼走,爽快說出來吧!”
任盈盈笑著在右邊角落下了一子。
黑白子拍的一聲,在大腿了重重一拍,叫道:“好,這一下的卻是妙著!”
任盈盈卻不以為然:“劉仲莆這一下,固然妙,卻也只是人間國手的其妙,哪能和驪山仙姥的仙著相比?”
黑白子問:“仙著如何下得?”
任盈盈道:“黑白子前輩不妨想想看?”
黑白子苦苦思索,總覺得敗局已成,難以反手,搖頭:“即是仙著,凡人如何能想得到?”
黑白子善於對弈,本來就善於揣摩對方心意,被任盈盈託了這麼久,慢慢吞吞,不肯繼續往下走子,自然知道對方有所求!
於是說道:“你將這一局棋譜說給我聽,我也不會白廳來你的,不知你有何要求?”
任盈盈看了一眼在邊上飲酒的劉正風,心裡嘆道,真是我耗費精力累死了,他卻在一邊吃香的喝辣的,差別咋這麼大?
瞬間想到這是營救自己老爹,連忙收拾心情,微笑道:“我們對二莊主,別無所求,來此,就是交個朋友,莊主此言,將我們看輕了!”
黑白子也是能伸能屈之人,連忙作揖行禮:“是我失言了,莫怪莫怪!”
劉正風此時插話接道:“我們來梅莊,拜訪各位,主要是交流武學,但是畢竟初次相見,不好意思,就拿了一個彩頭,如果四位莊主能勝過在下的劍法,讓在下劍法有所長進,那麼這個彩頭便歸莊主所有。”
黑白子眼睛一亮:“彩頭裡包含這嘔血譜嗎?”
任盈盈笑道:“自然包含有。”
說著解開身上包裹,從中拿出兩幅卷軸,開啟一幅,是一個極為陳舊得圖畫,右上角題著“北宋範中立溪山行旅圖”十字,一看畫面,一座高山沖天而起,墨韻凝厚,氣勢磅礴雄偉壯觀。
丹青生大叫“啊”,目光牢牢的盯住了這副畫,再也移不開來,隔來許久,才問道:“這是北宋范寬的真跡,你從何處得來?”
任盈盈微笑不語,將卷軸慢慢捲起。
丹青生大叫“且慢”,伸手要望任盈盈手上一拉,劉正風哪能讓丹青生這鹹豬手碰到自己喜歡的盈盈,就算請我喝天下難得的美酒也不行,於是,拿起隨身劍鞘,刺向丹青生手腕。
丹青生頓時感到危險來臨,不禁連忙縮回手臂,避免手腕中劍!
轉頭看了一眼劉正風,心裡暗歎這兄弟劍法真得了得,能讓自己知難而退!
任盈盈見劉正風逼退了丹青生,便笑了笑,又展開一副卷軸,“兩位莊主,你們看看這副書法如何?”
丹青生連忙一看,以前所未有的聲音張口大叫道:“三哥,三哥,你的性命寶貝來了!”
這一下叫聲太大,顯然運上了內力,門簾都微微顫抖不已!簾上的灰塵都簌簌而落,叫聲突然而起,將任盈盈和劉正風都嚇了一大跳!
只聽得遠處有人說道:“什麼事情大驚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