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洛城因為許安一行人的出事變得陰雲籠罩了起來,本來就遭災,這下一來可謂是火上澆油,等訊息傳到京城陛下再派人來賑災的時候時間都浪費了不知幾何,災民怕是等不了那麼久啊!
程都尉聽到搜尋回來的手下的彙報後眉頭深皺,他一方面擔心程英的安全,一方面又因為許安的凶多吉少而焦慮。
他很想率軍出去搜山,可無令又不可調軍,他也是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
“万俟兄,我對不住你啊!”
程都尉無比自責捶胸頓足著。
洛城陰雲籠罩,而許安此刻正在河上漂流著,千瘡百孔的面板都被泡的發白,傷口處也沒有一絲血色。
衣衫襤褸,衣不蔽體,身上沒有一塊好肉,都是密密麻麻的劃痕。
或許是主角光環吧,山崖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箬葉竹,許安一路滾著箬葉竹跌入水中,身上全是劃傷和碰撞的淤傷。
在水中漂著的許安的手指突然動了一下,他緩緩睜開眼睛,突然醒來的動作讓他失去平衡嗆了口水。
許安這才明白自己在水上漂著呢!他用盡僅有的力氣往岸邊劃了過去。
我就說天無絕人之路吧!老子跳崖都沒死,蔡老狗,等我回去就宰了你!老子也不要什麼真相了,老子就想宰了你!
爬在河岸的許安大口喘著粗氣,雖然身上都是撞擊傷和劃痕,但架不住劃痕太多,失血有些嚴重,面無血色,面板髮白,這模樣看起來著跟仵作刀下的屍體也沒啥區別。
還好快入夏了,不然準得凍死!許安心中暗暗慶幸了一下,不過泡了一晚上也讓他有些失溫,頭昏昏沉沉的彷彿隨時都可能暈過去。
不能暈,暈了可就徹底完犢子了!許安咬了咬舌尖企圖用痛覺刺激神經。
爬上岸的許安把身上掛著的破布都扯了下來,還好腰間的銃還掛在腰帶上,昨晚只打了兩發,還剩一發。
許安光著上身顫抖地尋了些乾草,把剩下的那發彈藥拆開,將火藥倒在地上用石頭敲擊引火,蠟封的槍管倒是將火藥保護的很好,泡了一夜也沒進水。
許安藉著火堆身體迅速回溫,他現在得趕緊想辦法找人幫自己處理傷口,可這荒山野嶺的哪有人煙啊!
就在許安想著要不要想辦法抓條魚烤一下的時候,他身後的灌木叢中突然晃動了一下。
有野獸?這動靜了把許安嚇了一大跳,這時候要是隨便出來一個野獸自己這身板都不夠它塞牙縫的。
許安朝灌木叢丟了塊石頭,幾息過後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是野獸,難不成是野兔?正好缺口吃的!許安想到有可能是大自然的饋贈後便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撿起一塊石頭朝灌木叢走去。
靠近灌木叢的時候,許安高舉石頭,打算直接盲砸的時候,突然一隻手伸了出來。
許安被這一隻血淋淋的手下的手中的石頭都掉了,差點砸到自己的腦袋。
這,這什麼情況?荒山野嶺的這是活人還是屍體?我可不是程昱,啥都能吃……
許安緩了緩情緒後慢慢往那隻血手靠了過去。
“還活著嗎?”許安小聲問道。
過了好一會,那隻手的主人虛弱地回道
“小友,貧道還沒死,不過也快了…咳咳…”
許安聽到是活人後便立馬上前檢視情況。
只見一位身著道袍渾身是傷的人躺在灌木叢中,有刀傷劍傷還有斷了羽的半支箭矢貫穿胸膛,看樣子應該是進氣沒有出氣多了。
“這位道長,發生何事了?”許安立馬上前攙扶著。
“小友別費力氣了,貧道身中劇毒大限將至,咳咳。”
道長費力說完這句話後用力睜開雙眼看了看許安的面龐。
“小友命格貧道竟見所未見,看不穿看不穿…咳咳…”
道長緩了口氣後繼續虛弱說道
“或許這就是天意吧!小友,貧道懷中有兩瓶藥瓶和一本書,你且幫我拿出來。”
許安聞言便伸手往道長的胸口的衣襟探了進去,摸到兩個瓶子和一本小冊子掏了出來。
只見那本小冊子封面上寫著歸一抱卜訣,這應該道家的書吧!許安看著手上的東西也沒感覺有啥特殊的。
“咳咳,這紅瓶子裡的一顆藥乃貧道畢生所煉,耗盡無數天材地寶終於去歲丹成,咳咳…”
許安看著這隻剩一口氣的道長也是一陣愛莫能助,自己都自身難保了,肯定是救不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