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幾十個鏽跡斑斑的鐵桶被堆放在了營外。
許安在製作火藥的人員腳上都綁了根鐵鏈用來防止靜電。
隨著黑火藥的裝桶,掐口,蠟封後,一個個烏漆麻黑的簡易炸彈就製作完成了,當然,為了增加殺傷半徑,許安在裡面摻了石頭瓦片等。
耗盡了所有火藥之後,擺在許安面前的一共三十多個鐵桶炸彈。
三十多個炸彈對於十幾萬人來說只能算是杯水車薪,這仗還得靠人去殺才行。
許安看著面前的炸彈心裡一陣嘆息,有種巧婦難成無米之炊的感覺,明明有不費一兵一卒滅敵的利器,卻還得犧牲那麼多將士,唉…
程英看出了許安心底的失落,她知道許安是在愁那個會爆炸的黑黑土不夠,也知道許安憂心將士的安危。
“已經很好了,本來是場硬仗,因為你,很多將士現在還活著,你又不是神,就別往自己身上攬拯救蒼生的責任。”
“程姐姐說的對,大不了晚上我幫你多殺幾個!”蔣依依揮了揮手中的劍鞘附和道。
“程姐姐?你倆看來混的挺熟的啊!”
許安只是傷感一下而已,還不至於整天悲天憫人,聽到蔣依依喊程英為程姐姐的時候立馬又開始犯賤了起來。
“要你管,哼!”蔣依依臉色一紅,立馬轉身離開了。
“這些鐵桶是用來幹什麼的?”程英還是沒忍住好奇心開口問道。
“這東西可厲害了,可移山填海,就是數量太少了,不然別說十幾萬南夷軍,就是南夷全民皆兵舉國壓境也不過彈指揮間便可消滅。”
許安信心十足地說道。
“真的假的?這世上竟有如此神器?你是怎麼知道的?”程英瞪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
“嘿嘿,晚上攻營的時候你就知道了!”許安神秘一笑,惹得程英一個白眼甩了過去。
許安叫來了使用投石車的工兵,交代了一下他們使用炸彈的注意事項,隨後便去找夏侯彧制定晚上的戰術去了。
有了炸彈的加入,這仗就好打多了,來上幾發對面直接嚇尿,哪還有勇氣對戰。
許安主要還是想著如何最大程度殲敵不讓對方逃跑。
“夏侯叔,派三千弓兵埋伏在他們後方的必經之路上,他們要是潰逃,能射殺多少就射殺多少。”
“小安,看來你對今晚的戰鬥很有信心啊!”
夏侯彧笑著說道,其實他也挺有信心的,對方大機率給被打得四處逃竄。
“想必叔你也一樣,如果可以的叔你記得活捉敵軍將領,此人我留著有大用。”
“好,多的我也不問了,你要叔幹啥,叔就幹啥!來,乾一杯,預祝今晚大勝而歸!”
“幹!”
夜幕逐漸降臨,城中營地眾將士已經是整裝待發了。
每個士兵的臉上都掛著一絲決絕之意,他們知道,這是一場硬仗,自是生死難料,禍福難斷。
雖然都知道今夜之仗的兇險,但沒有一個人臉上有畏懼之色。
因為之前許安說的,親人有所依,單開族譜,立碑鐫名,這已經讓他們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有的只是無盡的殺意和保衛家國的赤子之心。
“諸位將士,自從安南王走後,南夷狗屢犯我朝邊境,肆意殘殺我朝百姓,今夜,便是我朝南疆的立威之戰,希望這一仗過後,我大裕軍威冠壓天下,無人再敢造次。將士們,靠你們了!”
許安依舊做著戰前動員的工作。
“殺!殺!殺!…”
殺聲震耳欲聾,夏侯彧和許安看著臺下士氣沖天滿意地點了點頭。
隨後,夏侯彧拿著一把令旗開始點兵點將分配戰場任務。
隨著夜色漸深,一隊隊兵馬趁著夜色的掩護下摸黑從邊城魚貫而出直逼敵軍大營。
而南夷軍營中的拓跋荊此刻還沉浸在邊城的那場大火的喜悅中,正跟一眾副將載歌載舞飲酒作樂呢。
“將軍,等明日援軍一到,攻克大裕邊城的不世之功可就是您的囊中之物了啊!”
“是啊,屆時將軍當為我朝第一將軍!”
眾副將喝著酒朝拓跋荊拍著馬屁。
“哈哈,在座諸位都有功,等我們凱旋會朝本將軍定在陛下面前為諸位請功!”
拓跋荊有些迷失在一聲聲的馬屁中。
“末將謝過將軍厚愛,末將敬將軍一杯!”
“來,喝,都喝,都給本將軍敞開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