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安南軍在城中整頓補給,許安也把軍報送回奉京城了。
今日一大早,許安帶上二女問了幾個路人後便騎馬朝落霞山而去。
“相公,我們這是去哪?”程英倒是把相公這個稱號喊得挺熟練了。
“去還一個人情,依依,你還記得你師傅叫什麼名字嗎?”許安突然想起蔣依依的師傅好像也是個道士。
蔣依依大概知道許安要去哪了,因為她聽她師傅提起過落霞山。
“師傅他老人家道號清玄,至於俗名他從未提起過。”
蔣依依提起她師傅心頭不免有些傷感,作為孤兒的她從小就跟師傅相依為命,雖然師傅對她很嚴格,但她知道這是師傅為了她以後能在江湖立足。
“嗯?你在南夷都有欠人情?欠的還挺遠的哈!”程英打趣道。
“嘿嘿,沒辦法,得道多助嘛!”許安也很慶幸能得那老道相助,所以他必須得還這個人情。
“駕!本姑娘餓了,去吃齋菜咯!”蔣依依有些迫不及待想去看看師傅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許安程英對視一眼無奈一笑立馬策馬追蔣依依而去。
此時歸一觀中
本就人丁稀薄的道觀此刻更是靜謐無比,沒有鐘聲,沒有香火,也沒有人。
靈官殿內,六名小道士和一個老道士被五花大綁丟在地上。
“老東西,你還不說是嗎?”一名蒙面人手持大刀朝地上的幾位小道士緩緩走去。
小道士們哪裡經歷過這種場面,他們都是孤兒從小就被抱養進觀,每天除了唸經做功課外就是掃地種菜做衛生,他們不知道為何今日會遭此橫禍。
“師傅,師傅救命啊!”小道士們被這群凶神惡煞的人嚇的連連喊救命。
“你們這群畜牲,有本事朝老道來,嚇孩子算什麼本事?!”老道士見那蒙面人要拿歸一觀這點傳承下手氣的目眥欲裂。
“老東西,乖乖說出丹藥的秘密我們保證不傷害你們!”蒙面人用小道士的命威脅著老道士。
“貧道說過了,那丹藥是我師兄憑藉古籍弄出來的,我怎麼知道其中奧秘?”
老道士趕緊再次解釋道。
“什麼古籍?書在哪?”蒙面人立馬詢問起古籍的下落,有了這古籍他們也能回去交差了。
“不知道,我師兄帶走了。”
蒙面人聞言氣急敗壞罵道
“你踏馬消遣我等?”
蒙面人說完便拎出來一位小道士隨後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不要,師傅救命!”小道士嚇的哇哇大哭起來。
“他們還是孩子,你們怎麼能如此喪心病狂?!”老道士歇斯底里地罵道,他是真不知道那丹藥的秘密,除了他師兄,這世上就沒人知道了,而他師兄都已經失聯好久了。
“媽的,看來不見點紅是不行了。”
蒙面人說完便把刀一抽,隨後向上一提,刀尖立馬劃破了小道士的後背,鮮血立馬染紅了小道士破爛不堪的道袍後滴落在地。
“師傅,疼!”小道士咬著牙說了句隨後把嘴緊緊地閉上了,他知道今天大概是在劫難逃了,他不想最後的時刻還讓師傅擔心他。
其他幾位小道士見狀臉上的驚恐之色竟然漸漸褪了去,他們坐在地上,閉著眼睛,嘴裡默唸清靜經。
“畜牲!雷祖出來劈了他們吧!”老道士心都快碎了,這些都是他當年下山抱回來的孤兒,也算半個兒子了,如今受此無妄之災他卻無能為力,眼看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怎能不心碎?
“下一刀可就是脖子了!老東西你還不準備說嗎?”蒙面人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刀威脅道。
“畜牲,貧道用三清祖師起誓,你們一定會不得好死的!”老道士嘶啞地朝幾名蒙面人吼著。
癱坐在地上的小道士似是看破生死,變得不哭不鬧起來。
“清者濁之源,動者靜之基;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夫人神好清,而心擾之…”
他們齊聲念著清靜經,若不是師傅,他們也許早就死了,他們看向老道士的眼中盡是感恩和不捨…
“徒兒們,為師對不住你們啊!”老道士痛哭流涕道。
“師傅,不怪您,沒有您,我們早就被狼叼走了。”
很難想象,本是最害怕死亡的年紀卻能如此淡定面對生死,道家還真有點東西。
蒙面人見小道士居然不懼生死,這讓他們心裡對歸一觀不禁有些讚賞了起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