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帶著剩餘的兩萬七千將士處理完戰場後拉著一車車敵軍的輜重往城中趕去。
敵軍南營的拓跋荊聽到敗退回來的都尉所報後,氣的直接踢翻了帳中的桌案。
“你還有臉回來?老子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拓跋荊對著都尉胸口就是一腳踹了過去。
都尉連滾帶爬跪了回來哭道
“將軍饒命啊!我也沒想到大裕人竟然如此無恥狡猾,還有,他們有可以發出巨響的箭矢,我們的馬都被那動靜給驚了沒法騎了啊!”
“哼,敗了就是敗了,哪來那麼多借口,大裕軍早就不是安南王在的時候那般光景了,這你都打不過還能給埋伏了,你說你是不是廢物?!”
拓跋荊越想越生氣,對著都尉上去又是一腳。
“報!將軍,東營失守!”斥候跑進營帳彙報道。
“什麼?”拓跋荊和都尉聞言都驚呆了。
“這怎麼可能?不是說大裕才兩三萬人嗎?怎麼可能把李青大營給端了?李青人呢?”拓跋荊現在就想把李青拉來問下到底什麼情況。
“李副將他,他受傷了,軍醫在給他醫治…”
“廢物,全是廢物!還有你,要不是你支援不利,怎會如此?!拉人,把他給本將軍拉下去砍了!”拓跋荊看著那都尉是越看越氣。
“將軍饒命啊!饒命啊!給屬下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吧!屬下還能上陣殺敵…”兩名士兵架著都尉往帳外拖去。
“將軍,饒…”那都尉的哭喊聲戛然而止。
“哼,來人,整頓旗鼓,明日本將軍親自率兵奪回東營。”拓跋荊咬著牙命令道。
“屬下得令!”
好你個夏侯彧,沒想到你還有兩把刷子,倒是小瞧了你!好得很啊!拓跋荊心裡對夏侯彧恨的牙癢癢的,他以為這都是出自拓跋荊的手筆。
“來人,去查查那個大裕軍會發出聲響的箭矢是什麼情況。”
拓跋荊雖然氣都尉無能,但也知道他不敢撒謊,那能讓馬受驚的箭矢怕是真的存在,這玩意對他們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許安帶著人馬拉著輜重到了城門口,夏侯彧已經早早就守在了城門等候許安的凱旋。
“小安,你可算回來了!”夏侯彧看見許安凱旋立馬迎上前去說道。
“夏侯叔,你那邊傷亡如何?”
“折損千三餘人,殺敵三千餘人。”
“我這折了三千,斬敵萬餘。”
雖說是打了勝仗,可這些陣亡計程車兵許安心裡一陣難受,一絲勝利的喜悅都提不起來。
夏侯彧看出了許安眼中的落寞,他立馬出聲安慰道
“戰爭嘛,難免死人,贏了就好,贏了就好!戰士們為國而死,死得其所矣!”
道理許安都懂,可第一次面對戰場的殘酷與血腥,難免是需要適應一下。
“夏侯叔,先把這些糧草收好,好生處理陣亡戰士屍首,我先回去了。”
許安說完帶著蔣依依和程英直接往夏侯府快步奔去。
跟在後面程英很是理解現在許安的心情,她也是過來人,當初不知道吐了多少個日夜才慢慢逼迫自己接受戰場的殘酷。
蔣依依還好,多年的江湖混跡讓她見多了世間的冷酷無情和血腥暴力,戰場不過是江湖的放大版罷了。
二女一致默契地沒打擾許安,這種事情,只能自己去衝破心中的枷鎖才行。
夏侯彧帶著一眾將士和糧草往城中走去,聽聞夏侯將軍打了勝仗的邊城百姓已經早早地圍在了道路兩旁,見夏侯將軍凱旋歸來後紛紛拍手叫好,痛哭流涕。
多少年了,自從安南王走後,他們邊城的百姓終於可以抬一次頭了!
“將軍威武!將軍威武!大裕必勝!大裕必勝!”
夏侯彧看著兩旁歡呼的百姓,他心裡五味雜陳,這就是做為邊將的責任所在,守護身後的萬家燈火,雖死不悔。
那些士兵更是頭一次經歷這種場面,心裡感動得無以復加,就像許安戰前動員說的一樣,守護國家,守護百姓,守護家人,這就是他們穿上軍裝的意義,也更堅定了他們護衛疆土,寸土不讓的決心。
房中的許安,看著自己寫下的為生民立命這五個字久久不語,這世道,不應該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許安發了很久的呆,最後,他心中彷彿響起了一道玉石破裂的聲音,他抬頭望著窗外射進來的夕陽緩緩開口道
“和平是建立在犧牲上的,為有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