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杜度立馬應承下來，小安子為了保險，又把杜度的副手瓦可達帶到另一個房間審問。
這瓦可達乃代善第四子，生於萬曆三十四年，年前剛滿三十二歲，但因為有勇無謀好呈匹夫之勇，所以在軍中經常被人取笑。
當然，他是代善親兒子，是嶽託的親兄弟，嶽託死了，他自然而然接管了城內嶽託的正紅旗人馬，瓦克達自帶的鑲紅旗現在卻群龍無首在城外。
好勇鬥狠的人最怕打掉驕橫之心，瓦克達就是第一次推掉南城牆大規模突圍的先鋒，當他看著洶洶族人倒在衝鋒路上，看著層層疊疊填滿護城河死屍，看著族人鮮血像河水一樣流淌，他突然嚇得如篩糠一般瑟瑟發抖，此後，多爾袞開會只要一提反擊瓦克達便忍不住哆嗦，沒奈何，多爾袞只能讓他守著北城牆。
待倆人一五一十詳細寫出來交代好後，陳安看了看大體相同後對杜度道：“我吉王府抗虜衛現在又有了支援補給，我們便是圍而不攻，最多一個月，你們都會餓死。”
看倆人一臉苦色，陳公公慢條斯理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但想活命只能看你們表現，”
倆人齊齊彎腰道：“奴才杜度（瓦克達）但憑大人吩咐。”
“哼，大將軍說了，多爾袞肯定要突圍，最後決戰之日即是你們立功之時。”
“奴才明白，陳大人放心，等多爾袞最後突圍時，我倆會突然從他身後殺出，我倆一定砍下多爾袞那顆狗頭獻給大將軍。”
“不錯，但還不夠，首先，你們得給城外兵馬寫信，大將軍要的可不止濟南城內這點頭顱，”
“奴才明白，奴才一定安排好城外一起起事，只是，大人，我們送不出訊息？”
陳安鄙夷道：“急什麼，你們表現得好我自然會安排。你們記住了，反水是為了你們自己活命，你們屠了濟南城十幾萬百姓這筆賬還沒算。”
倆人嚇得冷汗直流道：“大…人…那要我們…怎麼…辦…”
“實不相瞞，我大將軍不忍殺俘，但這血仇又不能不報，待諸事了抽籤十殺一贖罪，”
杜度看著瓦克達，瓦克達語無倫次道：“大人，那我倆…我倆…”
“你倆不在抽籤之列，好好的幹，待證明了你們的忠心，以後會送你們回家的。”
瓦克達臉色一喜示意杜度，意思是他們沒騙人，是真的給自己一條活路了。
杜度會意道：“一切全憑大人將軍吩咐，以後我正白旗鑲白旗死心塌地任吉王驅馳，”
“以後正紅旗鑲紅旗也死心塌地任憑吉王驅馳。”
“好，明天起，我們會發起大規模炮轟，有很多新玩意會讓你們這幫蠻夷見識見識，你們投降早算走了大運，明天，你倆部人馬躲入北東兩面城牆下，每人預備塊尿巾堵住口鼻。”
“是是是，多謝陳大人提醒，多謝大將軍不殺之恩，大人，城中斷糧了，多爾袞那個天殺的厚此薄彼，能不能求求上國將軍，給我們…”
“此事休提，誰知道你們是真降還是假意，餵飽了你們再叛怎麼辦？”
“陳大人，我們真心實意願意投降，要不，我們花錢買好不好，我們花錢買一點點口糧，族人們餓得要人吃人了。”
“買，”
“對，我們出高價買點口糧。”
陳安沉吟片刻點頭道：“也不是不可以，那就一兩白銀一斤糧，一萬兩白銀一口豬…”
“什麼？一兩白銀一斤糧？這…也太貴了吧？”
“笨，你們不會坐地起價，黃金白銀是能吃還是能喝，我要是你們有這個渠道，我不但不花錢還能大把掙錢。”
“大人意思是，我們可以賣給左翼軍？”
“我什麼意思也沒有，總之，掙錢得動腦子，真到了刮不出油水地步，一級金錢鼠尾人頭也可換十斤糧，好處我只給你們，想投降的可不止你倆，要是不賣命或者嘴不嚴，啥時被人砍了頭顱換成糧可怨不得我們…”
這是赤裸裸的陽謀，也只有這陰人公公想的出來，杜度和瓦克達無可奈何，便是朱慈燦也由著陳安折騰。
第二天，軍藝兵兵分四路去四面陣地演唱勞軍，他們第一天演唱了：
《映山紅》，《珊瑚頌》，《九九豔陽天》，《歌唱祖國》，《打起手鼓唱起歌》，《我是一個兵》，《八月桂花遍地開》，《年輕的朋友來相會》，《國際歌》，《紅太陽照邊疆》《格桑拉》，《紅星照我去戰鬥》，《翻身農奴把歌唱》，《祖國不會忘記》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