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院長陪同孫傳庭找到木然的朱慈燦，院長朱慈煃可能是唯一沒下場拼殺的人，不是他不敢，而是他的親衛不容許，他若有什麼閃失，親衛萬死不能贖罪。
“慈燦，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啊！”
“沒事就好，這些人是蒙古韃子？”
“是，”
“準備全殺了？”
“嗯，俘虜太多，我們人太少，怕壓制不住。”
孫傳庭微微額首，他是知兵之人，所以對於萬軍之中斬首俘虜大力支援，蠻夷畏威而不畏德，殺戮才是最有效的震懾。
朱慈煃於心不忍道：“全殺是不是太可惜了，我聽說戰馬很剛烈，沒有懂馬的人飼餵很容易自斃。”
不但戰馬剛烈，普通馬暴躁了也經常把自己氣死，自古餵馬是一項技術活，秦非子就是因為馬喂得好被周天子封為諸侯，可見餵馬之難。
朱慈燦轉頭問孫傳庭：“孫大人，已經斬首多少？”
孫傳庭的親衛趕緊道：“已經斬首兩千三百餘級，還有近萬人等著處斬。”
朱慈燦不知道這些黑甲秦軍行刑時有何感想，他剛剛不下於刺穿十個敵人肚子，在戰場之上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是血脈噴張，可現在，看著一個個如待宰羔羊般的俘虜，他們不但反抗，甚至於還自覺維持秩序。
人之初性本善並非一句口號，人內心深處大多都是善良的，這世界又不是弄不到報仇之刃，所以，普通人即使有血海深仇也只寄希望於大俠行俠仗義或者國家律法伸張正義。
不說殺俘不詳的屁話，這些畜牲殺了多少山東百姓，朱慈燦就是全部斬首也難洩其憤。
蒙古高原有過幾次短暫統一，但真正把它凝聚成一個民族是成吉思汗，成吉思汗之後，蒙古人立馬分裂成四個國家各自為政，所以，蒙古自古部族林立，他們根本不可能齊心協力，他們真的能一直凝聚，那整個世界都會被他們征服統治。
天上的神鷹和林中的猛虎是不屑於成群結隊的，只有卑鄙的狼和弱小的羊成群結隊，地廣人稀惡劣的環境造就了蒙古人桀驁不馴的天性。
又殺了一排近三百口，朱慈燦看著殺的差不多了便命令停止行刑，行吧，既然院長說需要馬奴便留著養馬吧！
蒙古人會漢話者多，他們得到恩免第一時間不是謝恩，而是集體嚷嚷：我們第一個反水，我們悍勇廝殺，為什麼只砍我們，他們怎麼沒事，要殺一起殺才公平，我們和八旗仇深似海…
朱慈燦看著這些糙漢子大嗓門嚷嚷不由得想笑，當然，朱慈燦確實無法理解他們思路。
可他們那疙瘩戰敗被集體砍頭很正常，砍頭無所謂，可死也無法接受的是區別對待。
剛剛好杜度被陳安帶了過來，一看見幾位大人，杜度先跪下磕頭道：“主子，沒找到多爾袞和豪格，奴才建議連夜清理戰場把他們頭顱砍了，奴才敢保證很多人在裝死。”
朱慈燦不知道杜度是個什麼心思，夜黑風高引起混亂才是最可怕的，於是呵斥道：“漏網之魚何懼之有，你先把你們城外族人帶回城嚴加管束吧，那個誰，你過來，”
兩個蒙古漢子屁顛屁顛跑過來道：“奴才安林（奴才耿樂）見過諸位將軍大人，”
朱慈燦道：“你們不是不服嗎，明日清早下四旗會十殺一，你們今晚就在南西兩個缺口守著別讓他們跑了。”
安林耿樂倆人一聽明天開始砍下四旗頭顱那個高興，他拍著胸脯保證會守死兩個缺口不讓一人逃跑。
兩列秦軍站成一道人牆，城外下四旗脫盔棄械排成縱隊一個個進城，事實上，停止斬殺蒙古兵讓他們心安下來，當然，現在的他們還不知道明天會十殺一。
下四旗進城後便是蒙古兵脫盔棄械排隊進城，朱慈燦把他們安排在兩面推倒的城牆缺口守夜，至於會不會有變故無所謂，因為外面還有幾萬孫傳庭的秦軍值守。
對於杜度的提醒，朱慈燦不以為然，多爾袞即使裝死逃脫又如何，在他眼裡，多爾袞就是個狗屁，什麼名將強軍，在抗虜衛絕對實力下都是渣渣。
這便是這幫少年軍人的自信，要不然，他們也不會說殺便殺大明首輔和兵部尚書，不會把多鐸當成普通女真奸細槍斃了。
秦良玉老將軍身負重傷，三千白桿兵幾乎全軍覆沒了。
錢寧指揮使倒是全須全尾，他的兩千全甲吉王衛還剩下百餘人，他已經累到虛脫。
第一片長苗石未歸隊，第二片長喻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