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大清都城瀋陽，睿親王多爾袞回來了，傷痕累累回來了，十幾萬人馬，他只帶回來十幾個人。
八旗族人聞訊集體震驚了，都沒回來，都死在濟南城下了，十幾萬人馬啊，怎麼可能啊！
哭，哭聲一片，哭聲震天了，然後家家掛起白喪，家家有子弟出征啊，就你多爾袞回來了，你怎麼不去死啊！
下四旗也在哭，比上四旗哭的更傷心，上四旗死了人好歹有點撫卹，下四旗死了就白死了。
已經五十七歲的老代善聽見噩耗一個踉蹌，他可是三個親兒子出征，長子嶽託不幸身亡他收到訊息，他當時一夜白頭。
現在，三子瓦可達也死了，六子瑪瞻也死了，加上四子巴喇瑪和長子嶽託，他八子逝其四，白髮人送黑髮人啦！
正紅鑲紅兩旗更如天塌地陷般，杜度死了，杜度長子杜爾牯也死了，他們這一支本來就勢弱，本來就在夾縫中求存，這次為了表忠心竟然派出兩旗全數精銳，現在，都死了。
以後，正紅鑲紅兩旗還怎麼生存，杜度死了後還有誰能夠頂立門戶。
一時間，悲傷與絕望瀰漫整個遼東，特別是都城瀋陽。
多爾袞頹廢的跪在黃臺吉面前一心求死，黃臺吉滿臉殺氣看著多爾袞這兄弟，他最引以為傲的兄弟，現在，竟然打了這麼大個敗仗回來。
“起來說話，朕問你，你是如何被人逼入死地，又是如何一敗塗地？”黃臺吉冷聲問。
多爾袞匍匐於地叩首哭訴：“奴才無顏面對大汗，奴才死不足以贖罪，奴才拼死回來就是想稟明此事。”
黃臺吉再呵斥他起來回話，多爾袞才滿臉是淚起身，然後快速做了個陣地模型道：“大汗，我大清出現真正的勁敵死敵了，他就是長沙國吉王，長沙國吉王收容流民千萬，他開辦學堂從小培養勁旅，長沙國最恐怖者乃其火器，”
“火器有何恐怖？”
“大汗，長沙國火器非大明火器，更倍優與佛郎機人火器，其火器射速快，殺傷大，耐久性高，當時，奴才就是不知其威力放鬆了警惕，吉王衛趁夜堵住了濟南四門修築工事，天明後奴才即刻派兵外衝，然吉王衛火器齊發接連不斷，再加上吉王衛有數門新式虎蹲炮對準城門口轟炸，城門口狹小，八旗勇士無處使力，以至於屍橫枕籍血流成河啊…”
“大汗，是真的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八旗勇士屍體不但堵住了城門口，而且堵塞了護城河，那鮮血染紅了河面。奴才想用跑對轟，然大炮射界打不到城牆之下，吉王衛虎蹲炮卻輕易摧毀城頭大炮，吉王衛又全龜縮與壕溝之內，壕溝之上他們用大盾覆土，所以八旗利箭傷害不了其分毫，便是火攻也無效，然吉王衛卻可以從容趴在壕溝射擊孔射殺城牆勇士…”
多爾袞邊說邊把當時場景重現與沙盤。
黃臺吉低頭看著沙盤沉思道：“既然城門狹小，為什麼不推倒城牆放馬衝陣？”
多爾袞回道：“臣當時還未意識到火器有如此威力，所以想等城外七萬兵馬發現異常回師內外夾擊。”
黃臺吉點頭贊同道：“是啊，他們一個衛才那麼點人，在野外，他們不可能抵擋住七萬鐵騎衝陣。”
多爾袞卻用些細牙籤道：“然吉王衛第二天便開始用木樁打造新工事，他們摧毀城頭大炮，又用輕便虎蹲炮定點轟炸城頭，那炮彈全是落地開花炸彈，我八旗勇士不敢聚集，否則便是團滅，在加上吉王衛火銃又快又準，我八旗勇士根本不敢冒頭，所以，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舉著大盾把濟南城圍了三圈，”
“三圈木樁圍死濟南城後，他們便在木樁之後挖掘壕溝構築蛛網陣地，陣地內縱橫交錯四通八達，壕溝上還覆土防護，吉王衛便躲藏在壕溝之內日夜不停射殺我城頭勇士。”
“最可恨是第三天，竟然有無數山東餘孽幫助他們挖掘壕溝修築工事，第四天，他們又在外側修築了三層蛛網壕溝，”
黃臺吉變了臉色道：“如此惡毒，可等城外鐵騎回師後推倒城牆內外夾擊。”
多爾袞悲愴道：“臣也是這樣做的，可是，一來他們隔絕內外聯絡，二來，這蛛網陣地有八個陣角堡樓，他們把虎蹲炮火炮架設在堡樓之頂，堡樓內部又開無數射擊孔，城外鐵騎只要衝入蛛網陣地便會被交叉火器射殺，再加上人屍馬體阻礙道路，我八旗勇士亂成一團變成活靶子。”
“城內，奴才也是推倒了南西兩面城牆，可他們把木樁釘在護城河邊，護城河岸本來需要攀爬，再加上木樁夯土牆阻擋，八旗勇士幾乎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