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河不簡單。
這是許昊看到這條河時得出的第一個結論。
雖然表面看起來與一般的河流並無不同,但在修士細緻入微的感知下,他能清楚地感覺到:
這條河不是平的。
這裡所說的平不是縱向的平,而是橫向的平。
水處萬物之下而不爭。
這是人觀看水勢而得出的人生智慧。
而所謂的“處萬物之下”說的其實是水勢自有高低。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說的也是這個道理。
山本來就有高低之分,那麼水勢自然依山勢。
所以,許昊在山上只見過縱向的河,卻從沒有橫向的河。
這條河就是橫向的。
它完全違背了水勢的規律,即使河的兩岸處在山的不同高度上,它還是橫著在流。
所以,這條河必然不是一般的河。
許昊這麼想著,身後一道破空聲傳來。
一道身影從森林中走出。
是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修士,他的氣息中帶著一股殘酷而嗜血的意味,讓人感覺面對的好像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匹狼。
這個年紀不大但卻有著野狼般氣息的男人看到許昊,微微一愣。
他自認為登山的速度已經足夠快了,沒想到竟然還有人在他前面。
等看清楚許昊的面容,他才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許昊作為第一個進山門的人,早已經給涼州城這一批參加入門考核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稍微收斂身上那股殘酷嗜血的氣息,對著許昊點點頭,然後看向眼前的這條河。
他皺起眉頭,也看出了這條河的詭異之處。
於是他想了想,也停下了腳步。
……
看著刀疤臉修士絲毫沒有急著渡河的意思,許昊決定先一步渡河。
他對自己的實力有著足夠的信心,不會擔心被一條古怪的河攔住去路。
就在他欲渡河時,突然一道爽朗的聲音傳來。
“哈哈哈,既然兩位道友不願渡河,就由在下先渡。”
一道身影搶先出現在他身前,一步邁出,便要越過河去。
雖然禁空不能飛行,但以修士的身體力量,要越過這條看起來很寬的河,也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這修士越至一半,人尚在半空中時,異變突生。
他下面本來平靜的河水竟然突然暴動起來,道道水卷如同尖刺刺向這修士。
修士吃了一驚,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只能倉促間掐訣施展出道法,擋下無數水卷的攻擊。
只是被這水卷一衝,他再也無法保持住自己在空中的身影,掉落下去。
掉落河中的一瞬間,他的身影立即消失不見,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這一幕剛好被趕來的幾人看到。
許昊作為第一個登山的人,出發的時間要比這些人早很多。
即使如此,也依舊被這些人追上。
足以說明,這些人都有著自己的手段。
但此刻,這些人都陷入了沉思。
這河水本身的攻擊不弱,又可以一瞬間化作無數條水卷攻擊渡河的人,再加上這座山禁空,眾人躍到半空中時無處借力,這就讓渡河的難度大了許多。
但也不是絲毫沒有辦法。
之前透過紙人分身過了石徑那一關的那位寬袍博袖的道人微微一笑,走到河邊就是一躍。
同剛才那位修士一樣,跳到一半的時候,河水中道道水卷朝著他刺來。
他往袖中一伸手,掏出一個紙人,往下一扔。
紙人迎風就漲,轉眼間就變成他的模樣。
河水所化的道道水卷似乎也把紙人認作是他,瞬間就將這道紙人分身扎的千瘡百孔。
紙人分身重新變成紙人落到河水裡。
而真正的道人則穩穩落在河對面。
他自得一笑,大袖一揮,就往前面走去。
有了這道人的成功示範,其他人紛紛施展手段,開始渡河。
有白衣劍客,一劍出鞘,頓時河水分成兩半,露出下面的河道來。
感受著這劍客的劍氣,許昊點點頭,這劍客劍道修為不弱。
突然,身後的人群中起了騷動。
“是畢雲霄!”
“這人就是劍破九霄畢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