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一聽,向來膽小懦弱對她言聽計從的大兒媳吞吞吐吐,竟想拒絕?
她一張臉頓時拉得比驢長。
哼,以為分家了,她就不能拿捏了?
“你個懶婆娘,分家翅膀硬了是吧?我好言好語請你幫忙下田薅草,你都不願去,你咋就這麼懶,你是嫌我累死得慢,存心想氣死我啊?”
劉氏被婆母那盛氣凌人的樣子嚇得後退一步,臉色發白。
“娘,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
孫氏看大兒媳還想拒絕,當即步步緊逼。
“是啥是,田裡的活兒你們幹了這麼多年,以前能幹,咋分家就不能幹了?咱是分家了又不是斷親了,還有青川,晌飯前我都聽說你今日抬木頭了,下田怕累著傷,抬木頭咋就不怕?”
一個兩個,懶驢上磨,都是欠收拾!
沈小棠冷眼看著繼奶那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不由冷笑。
斷親?
也不是不可以!
等她忙過去這一陣,再繼續給爹孃洗腦,最好讓爺親筆寫個斷親書,省得將來賺了錢,一家子水蛭圍過來扒著吸血。
早斷親,早乾淨!
只是,為著臉面,爺輕易是不可能寫斷親書的,除非兩家人徹底撕破臉鬧得很難看。
此事,有點難辦。
她將斷親書的事情暫時拋諸腦後,立刻繞過半張桌子,擋在娘面前。
“奶,咱分家了,要是讓我爹孃去給你們薅草,收了莊稼打下糧食,可會給我們分一些?你也知道,我們就四畝旱田,連著三個月不下雨,眼看莊稼都快旱死了,到時候我家糧食不夠吃,還得指望爺奶你們接濟呢。”
啥?
就幫著薅幾天草,還要分他們家的糧食?
想屁吃!
“死丫頭,你咋那麼會敲算盤,就薅兩天草,分啥糧食,都是一家人,互相幫襯不是很正常嗎,況且你爹孃是我的兒子兒媳,就該替我們幹活孝敬我們。”
沈小棠譏笑道,“原來奶也知道一家人,得互相幫襯啊?”
“那你說,哪有隻叫兒子兒媳去幫忙,卻不願意幫襯兒子兒媳的,這不是耍流氓嗎?”
孫氏疑惑,“耍流氓是啥?”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說了個超前的詞兒,不過對付這死皮不要臉的老虔婆,就得已讀亂回!
“沒啥,就是我爹傷剛好,我娘還得照顧我們幾個,走不開,你回去找二叔三叔他們下田薅草吧,剛好人多力量大。”
孫氏頓時不願意了,“啥叫人多力量大,你二叔三叔他們可是要好好唸書將來考狀元的,他們咋能下田?叫你們幫著薅草也不會虧著你們,將來不管你哪個叔高中了,當上了官老爺,你家幾口子都能跟著沾光,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瞧瞧,這大餅畫的!
就他們一家子猴精猴能,都把她爹孃當傻子呢?
“呵呵,將來二叔三叔他們當了官老爺,是能給我爹找個差事,還是能給我爹孃百八十兩銀子?還是祖墳冒青煙的時候,爹孃聞一聞能長生不老?”
都不能!
孫氏氣得一張臉漲得通紅,憋著一肚子火卻找不到一句話來反駁。
“你你你……”
孫氏氣得兩眼一翻,差點昏厥。
沈青川和劉氏聽著女兒替他們反擊,把他們尖酸刻薄的繼娘懟得說不出話,驚得瞠目結舌。
看見繼娘差點被氣暈,兩口子才出口勸阻。
“棠兒,快少說兩句,她是你奶,長輩面前不能沒大沒小。”
長輩?
她也配?
她故作乖巧道,“爹孃,我知道了。”連忙朝繼奶道歉,“奶,對不住,一不小心說多了,嘿嘿。”
孫氏剛想斥責繼孫女,繼孫女先道歉了,讓她一拳打在棉花上,氣得差點咬碎後槽牙。
一直沉默的沈青川開口道,“娘,咱分家了,以後家裡有啥活兒,還是叫二弟三弟他們幹吧,他們也成家生子了,不能光指著你和爹幹,是男人就得對妻兒負責,有個男人樣。”
啥玩意兒?
這是說她生的兒子光吃不幹,沒有男人樣?
沈小川看見娘氣得說不出話,連忙幫腔,“大哥大嫂,娘好歹也是長輩,請你們搭把手,咋該這麼難,分了家,咋就沒人情味了呢?”
沈青川沉著一張臉,“以往我和你大嫂下田幹活,二十畝全包,咋沒見你去搭把手,你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