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沒有全信!
沈小棠緩緩收起臉上的笑容,忍不住撇嘴。
好吧,她收起剛剛對薛府的評價,人與人的性子到底不同,一母同胞,也可以截然相反!
薛大少爺朝著沈青川微微鞠躬行了一禮,而後帶著審視的眼神,開始問道,“請問二位是如何救下舍弟……”
薛瑞豐臉上難掩興奮,等不及要見爹孃,不想聽哥哥像個夫子一樣板著臉文縐縐的問東問西,連忙打斷。
“哎呀,哥,你就放心吧,青川叔和小棠是正經人家,人家有正經營生,小棠做的滷豬蹄可好吃了,可惜你沒有這個口福,爹孃呢,他們怎麼還不出來,是不是出去找我還沒回來?”
話音剛落,薛夫人便抹著眼淚哭得涕泗橫流的,被丫鬟婆子扶了出來。
身後還跟著那名去通知她的面癱臉家丁。
薛夫人長得端莊賢淑、仙姿佚貌、只是可能因為兒子失蹤之事太過於傷心了,看起來滿面憔悴,臉上盡是新舊淚痕。
她一看見小兒子,眼裡頓時有了神采,立刻提裙飛奔過去,一把摟住兒子,“嗚嗚”哭了起來。
“豐兒,我的豐兒啊,你終於回來了,嚇死娘了,娘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那些泯滅人性的綁匪,竟然抓了你去勒索銀錢,明明你爹都準備銀子趕去了,可他們指定贖人的地方一個人都沒有,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嗚嗚嗚……”
“快,快讓娘瞧瞧,你有沒有受傷,那些歹人有沒有打你,可有哪裡不舒服……”
一直故作堅強的薛瑞豐,被淚流滿面的娘摟在懷裡,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娘,我好好的,沒受傷!”
母子倆抱頭痛哭,令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紅了眼眶,跟著掉淚。
沈青川暗暗鬆了一口氣,他和女兒也算有始有終,把孩子到人親孃跟前兒了。
母子倆哭了一陣,薛夫人抬眸才看見院子裡還站著兩個臉生的外人,看穿著打扮,像是尋常農戶。
她當即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淚,不能在外人面前失了分寸和禮數。
“剛剛聽下人說,是你們二位送犬子回來的,真是太感謝二位了。”她先是朝沈青川父女福身行禮感謝一番,而後吩咐下人。
“翠兒,快去取一百兩銀子給他們,以做答謝。”
啥?
一百兩?銀子?
沈青川瞬間驚住了,這薛夫人竟然一開口,就拿一百兩答謝他們。
這也太多了吧,出手也太闊綽了吧?
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銀子呢!
薛夫人看沈青川雙目圓睜,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還以為對方嫌少,她當即有些尷尬道,“你們救了我兒性命,還不辭辛苦送他回來,如此大恩,一百兩確實有點少,那就五百兩好了,翠兒快去,速速取來。”
沈青川只是太震驚一百兩數目簡直太大了,並不是想要謝銀,更不是嫌少。
他看出薛夫人是誤會了,連忙擺手拒絕。
“不不不……薛夫人,你誤會了,我並不是嫌少,我只是沒想到你竟拿這麼多銀子作答謝,我們就是順道兒送薛瑞……薛小少爺回來,根本不用答謝的,既然人已經送回來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薛夫人一聽,頓時急了,“你們送豐兒回來,就是他的救命恩人,怎能連杯茶水還沒喝,就急著要走,寒星,快安排下人好生招待著。”
沈小棠暗道,原來這薛家大少爺叫薛寒星啊,怪不得性子這麼冷。
還是薛夫人看起來溫柔善良,不像薛瑞豐的大哥,臉上冷冰冰的,故作大人,像是帽子叔叔審問犯人斷案似的。
“薛夫人不必客氣了,我們送小少爺回來,本也不是奔著謝禮來的,我和爹還有要事要辦,就不留下喝茶了,家遠,帶多的銀錢路上也不安全。”
薛夫人看著面前乖巧的小丫頭,言行舉止十分得體,甚至比她的小兒子還要小一些,父女倆聽見幾百兩銀子,竟然不為所動,當真是令人敬佩。
“無妨,我可以派下人護送你們回去的。”
沈青川和沈小棠父女倆齊齊拒絕。
順手幹了件兒好事罷了,哪用得著人家如此興師動眾。
薛夫人心裡過意不去,還想再堅持,卻被他們父女堅持拒絕了。
沒辦法,她只得領著兩個兒子和幾名下人,一起把他們父女送出大門,薛瑞豐笑著同他們擺了擺手,便跟著娘回家換衣裳洗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