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眼看晌午了,老二老三家的都不願意做飯,我不過說道兩句,她們一個二個的都要學老大,鬧著要分家,咱這個家怕是要散了,我咋就這麼命苦,嗚嗚嗚……”
宋氏和趙氏一看情況不對,當即抹著眼淚哭起來。
“娘,你咋能當著爹的面兒這樣誣陷我們,我們兩個起早貪黑繡花織布險些瞅瞎了眼,不就是為了這個家能多些進項,近來事多,手慢了不少,眼看要耽誤交貨了,我們兩個不過是想請娘做頓飯,娘不願意就算了,你咋能這樣說,叫人寒心。”
“是啊,娘,兒媳胳膊都快要忙斷了,你不願意幫襯一把就算了,為啥還要這樣冤枉我們,要真是這樣,這個家我們也沒臉待下去了,不若我們收拾收拾回孃家好了。”
兩個兒媳哭得聲淚俱下,語罷,各自回屋收拾行李去了。
老二老三一看妻子要回孃家,當即急了,紛紛責怪孫氏。
“娘,你咋能這樣幹呢,讓你做頓飯而已,又累不著。”
“就是啊,娘,你一天在家啥活兒不幹,做頓飯都不願意,你是非要把這個家攪散才滿意嗎?”
孫氏頓時傻眼兒了,為啥都不信她?
“明明是那兩個懶婆娘……”
昨日剛出了長子分家那檔子事,老兩口名聲都臭了,今日老二老三家的也鬧分家,沈老先生氣得勃然大怒。
“給我住口,都別鬧了!”
“往日家裡的活兒都是老大家的乾的,現在分家了,老二老三家手頭都有活忙,以後家裡的飯你來做!”
沈老先生冷冷掃了老妻一眼,扭頭進屋去了。
老二老三得了爹的準話,也紛紛跑回各屋,哄妻子去了。
徒留下孫氏一人愣在原地滿臉不可置信。
老大分家了,家裡的活兒憑啥就成她的了?
沈小棠牽著妹妹回到家,看見繼奶站在院子裡,臉色鐵青滿臉猙獰,似哭似笑,覺得莫名其妙。
她準備去廚房做飯,卻看見廚房冷鍋冷灶,顯然一大家子還沒人做飯,她當即也不敢在家做了。
萬一辛辛苦苦做好了,一家子吃白飯的給她瓜分了咋辦?
既然分家了,就別想再佔她的便宜!
她在家裡找到一口閒置的大鐵鍋,五雙碗筷和鍋鏟,又悄悄拎出早晨磨的玉米麵兒和一塊豆腐,倒了些油鹽和調味料,趁著繼奶還沒緩過神來,她搬著大鐵鍋拿著碗筷鍋鏟,小玉拿著做飯用的食材,姐妹倆飛快跑出家門。
吭哧吭哧跑到村西頭老宅裡,差點驚掉了爹孃的下巴。
“棠兒,你不是領著妹妹回家做飯嗎,咋把鍋碗都帶過來了?”
“娘,我和小玉回到家,奶在院子裡不知道在想啥,一會哭一會笑,咬牙切齒像是要吃人,家裡冷鍋冷灶的,我咋還敢在家做飯,趁奶沒功夫搭理我和小玉,我們搬著東西就跑出來了。”
林水生笑著道,“你個小機靈鬼,可比你爹孃聰明多了。”
沈小棠笑著撓了撓頭。
她讀過書念過大學闖過職場,爹孃老實憨厚還沒學問,兩相對比,咋能不顯得她機靈?
沈小玉喘著氣道,“娘,家裡靜悄悄的,太太太……太可怕了,多多……多虧阿姐機靈。”
“玉兒別怕,搬過來也好,咱以後就在這兒做飯,離得近,也不用來回跑了。”劉氏柔聲安慰小女兒,蹲下身子幫她擦汗。
水生手巧,人也能幹,快速壘了個簡易的灶臺。
“可惜這院子裡的井早就幹了,改天得請人重新打,我家離得近,最近先去我家拎水吃,這鍋生鏽了,我帶回去刷乾淨,正好拎桶水回來。”
沈青川感覺有些慚愧,“水生,我……”
“青川哥,你別多想,這都是順手的活兒,別同自家兄弟客氣。”
兩口子感動不已,這真比家裡的親兄弟還管用,要是家裡的也這樣兒,哪兒還用得著分家啊?
他們頭一回覺得,分家分對了!
“水生,你先歇著,我去你家刷鍋拎水就成了。”劉氏不忍讓幹了半天活兒的水生,再為著他們忙前忙後,一點都不停歇,當即端著鍋往外走。
最後,還是水生搶著回家刷鍋拎水的。
劉氏看著兩斤玉米麵兒和一塊兒豆腐,卻犯了難。
“水生給咱修房子,頭一頓飯,咱就給他吃豆腐喝玉米糊糊,咋吃飽呢?”
沈小棠開口道,“娘,你別擔心,我有主意,你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