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賊人罵罵咧咧,磨磨蹭蹭離開。
沈青川急著給女兒看大夫,快速調轉板車方向,拉著板車就要走。
“水生,棠兒被他踹傷吐了血,我得趕緊帶她去看大夫。”
“走,我陪你們一起去!”
水生一副熱心腸,拎著一包藥,跟他一起往回走。
剛走沒幾步,竟猛地被人從後邊兒踹了個踉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轉身,腰間忽地一痛,被人用力噶了一刀。
“青川哥……”
水生捂著腰,蹲了下去,手指縫間刺目的血涓涓往外流,染紅了青灰色的舊衣裳。
那賊人竟然殺了個回馬槍!
他一臉兇狠,使勁兒朝水生啐了一口,咬牙道,“呸,晦氣的狗東西,敢壞老子的好事兒,這次就給你一個教訓,看你下回還敢不敢多管閒事!”
說罷,那賊人丟下鋒利的鐵片,轉身就走。
沈青川氣得發了狠,一腳踹在那人背後,將其踹了個狗啃泥,撿起地上的鐵片就往那人背上劃拉。
“你要錢不要命,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速度又快又狠,一氣呵成,一連劃了八九下!
“啊——”
那人殺豬般淒厲的叫聲再度響起,頓時後背血肉模糊一片!
沈青川急著給女兒和水生看大夫,也顧不得那人的死活,反正劃拉後背又死不了人。
他用力拉起水生,將他拖上板車,和女兒放一起,拉著板車就往鎮上跑。
等他氣喘吁吁地找到大夫,慌忙掏出所有銀子,雙手都在顫抖。
“大夫,快,幫我兄弟和女兒看看傷。”
鄭大夫剛好忙完一個患者,給人開了方子抓了藥,一聽有人受傷,立刻跑過去檢視。
“這是怎麼弄的?”
沈青川急道,“路上遇見了賊人,我兄弟被他用磨鋒利的鐵片捅了,我女兒被踹吐血了。”
大夫眉眼一驚,立刻道,“快,幫我一起把人扶進去!”
他立刻幫著大夫把水生扶過去,又把迷迷糊糊的女兒抱了進去。
等大夫認真診治一番過後,幫水生上藥包紮,隔著衣裳檢視沈小棠的胸膛,臉上緊皺的眉頭這才漸漸展開。
沈青川內心焦灼,水生就一個娘,他們孤兒寡母相依為命,要是水生有個好歹,他就是把這條命給水生娘,也晚了!
還有女兒,要是女兒出個啥事兒,他和妻子可咋活?
看大夫診治的差不多了,他立刻詢問,“大夫,他們兩個咋樣了?”
大夫松了口氣道,“別擔心,沒什麼大礙,大的受了些皮外傷,就是傷口深了些,我已經幫他上過藥了,小的輕微有些內傷,幸好小丫頭年輕,摔地上沒那麼嚴重,要是大人被踹摔得這麼猛,非得斷一兩根骨頭不可!”
沈青川這才重重鬆了一口氣。
“沒大礙就好,沒大礙就好,要是他們兩個出了啥事,我回家可咋交代!”
大夫叮囑道,“沒大礙是沒大礙,但得開方子喝幾副藥,回家好好休養休養,大的傷口不能沾水,小的得在床上多躺幾日。”
“成,我記住了,那就麻煩大夫幫他倆開方子抓藥吧。”
大夫拿出紙筆龍飛鳳舞地寫了兩張方子,給他們倆一人抓了幾副藥。
“藥和診費共計是二兩銀子!”
沈青川接過藥,利索掏出二兩銀子遞給大夫。
他看水生和女兒一個個唇色蒼白,情況有點不太好,又厚著臉問大夫。
“大夫,能不能麻煩你,讓我在你這兒先給他們煎一副藥喝,離家十來里路,拖著受罪不是?”
“成,你去後院煎吧。”鄭大夫點頭應下。
只要不賒賬,這種小事他也爽快。
沈青川給水生和女兒一人熬出一碗藥,照顧著他們喝完,才拉著他們往家趕。
來時,眉開眼笑,回去時情緒低落。
水生安慰道,“青川哥,大夫都說了,我們倆沒事的,你別難受了。”
青川情緒低落道,“我咋能不難受,棠兒小小年紀就為了幫我打賊人受了內傷,你好心幫忙,還被捅傷流了這麼多血,你娘看見定是要擔心了,都怪我沒用!”
水生嘆了口氣,“小傷,不礙事,我好好和娘說就行了,那賊人是鎮上有名的賭徒,欠了一屁股債,經常被人一群人追著上門要債,我在鎮上撞見過,定是他看見你和棠丫頭買了這麼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