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飯菜上齊,一大家子圍在一張大圓石桌上吃飯時,看著大房兩個女兒,二房一雙兒女,趙氏忽然就想明白自己缺少了啥。
大嫂有兩個女兒可以幫忙分擔家務,二嫂有沈銀秀幫忙繡花賺錢,她只有一對雙生子都要去學堂唸書,所以才沒人幫襯。
她也得趕緊要個女兒才行!
可就算現在懷,那也得明年才能生,等能幹活兒還要三四年,生下來也不知是男是女,真要生個女兒,她又不一定捨得親生女兒吃苦。
她苦思冥想又在心裡計較一通,終於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那就是把沈小棠過繼到自個兒名下!
那丫頭不僅手腳麻利,人聰明也勤快,小小年紀就做得一手好飯,如果真的過繼過來,不僅可以替她洗衣裳做飯,還能幫她織布。
最主要的是,那丫頭吃多吃少都是家裡的糧食,也不用她出錢出糧,還沒有沈銀秀身上那股子驕縱勁兒,將來長大嫁出去,還能收婆家一筆彩禮。
如此一想,穩賺不賠!
她眸光閃爍,伸手夾了一筷子青菜放進了沈小棠的碗裡,語氣十分溫和。
“小棠,別光啃窩頭,吃菜。”
沈小棠拿著窩頭的手一頓,暗道無事獻殷勤,也不知三嬸在心裡盤算啥呢。
平日裡,大房幹活多存在感少,在沈老先生和繼室眼裡沒啥份量,二房三房也不待見同父異母的大哥,自然也不會對大嫂和兩個侄女兒好哪裡去,一家子幾兄弟幹活的幹活唸書的唸書,交流很少。
連帶著幾個妯娌和小輩兒們也不親近。
所以,趙氏話音一落,大家齊齊抬頭看向她。
趙氏尷尬一笑,立刻道,“都看我幹啥,吃呀!”
算了,過繼的事兒,還是別在飯桌上說了,否則大家的目光齊齊盯著她,怪不自在的。
等晚飯過後,趙氏連三趕四的把碗碟洗了鍋刷了,拉著丈夫就回了屋裡。
“他爹,以前我一個人織布就已經夠累得了,現在還要輪著做飯,不僅累不說,織布都慢了,以後咱們就賺不了這麼多錢了。”
瀋海川一聽,當即皺起了眉頭。
“你說的有道理,那咱咋辦?”
“要不咱把小棠過繼過來,她手腳麻利會做飯,我還能教她織布,你看銀秀都能幫二嫂繡花,二哥二嫂手裡的私房錢肯定比咱的多,我日日織布累得胳膊都快抬不起來了,還得上交一半給你娘,再這樣下去,我也不幹了。”
瀋海川聽完,當即面露為難。
“香草,咱們又沒分家,把小棠過繼咱名下,有點說不過去吧?自古以來都是過繼小子,哪有過繼丫頭的?大哥不提過繼咱兒子就不錯了,你咋還敢想著過繼她女兒呢?”
“他敢!”
趙氏橫了丈夫一眼,一屁股坐在床榻上,“咱們長風和長生可正念著學堂將來是要考狀元的,說破天我也不可能叫他們過繼了去,將來不管咱哪個兒子考中狀元當了官兒,咱倆都能跟著享福,要是過繼出去一個,過繼的考中了,沒過繼的落榜了,咱倆哭都沒處哭去。”
“你說的沒錯,可理兒是這個理兒,但是你叫我咋向爹開口啊?”
不讓大哥大嫂過繼兒子,還想著過繼他們的女兒,瀋海川覺得妻子這要求提的確實有些過了。
他抹不開這個面子,也張不開這個嘴!
趙氏眼圈子一紅,當即委屈得要落淚。
“你要不提,我明兒就收拾收拾回孃家去,在孃家我不用織布也不用做飯,留在你們老沈家日日累斷了胳膊不說,還這不敢說那不敢提的,平白受這份兒窩囊氣。”
瀋海川一聽妻子要回孃家,頓時慌了。
他兩個兒子都還小,只會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沒一個會幹家務的,要是妻子真走了,大嫂二嫂可以輪著做飯,但誰給他們洗衣裳?沒人織布他們三房從哪得進項?
於是,他立刻鬆了口,開始哄妻子。
“好香草,這事兒咱們好商量,哪能一不如意就跑回孃家,平白叫你爹孃擔心不是,你讓我想想,這事兒咋給咱爹提。”
趙氏看丈夫同意了,這才滿意,臉上露出了笑容。
兩口子在屋裡嘀嘀咕咕好一會兒,瀋海川才出了屋,在院子裡找到他爹。
“爹,我有個事兒想和你打個商量。”
“啥事兒?”
沈老先生有些疑惑,老三爺仨兒都跟著他在學堂唸書,老三媳婦在家織布,他們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