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面前的她,已然陌生的很。
即便心底止不住地失落,但還是慌亂地問道:“你來多久了……怎麼不叫我一聲。”
她戴著一副眼鏡,鏡片是白色的,這樣子看過去好似被一層迷霧遮住,這使我看不到她的雙眼,記憶中的她並不帶著厚厚的鏡片,為此我第一時間以為我認錯了人。
“我看你在發呆,不好打斷你。”她淺淺地笑道,沒了那般羞澀。
“怎麼……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我撓了撓腦袋問道,這是和異性交流緊張時的習慣性動作。然而話音剛落我便意識到了這句話的失禮,試圖找機會彌補。
果然,聽到這句話她的面容露出了不易察覺的失落但還是緩緩開口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只是不久前搬到了這裡,一個人在家待著有點悶所以想邀個人出來聊會天。”說著靠到了欄杆上,似乎也和我一樣不知所措。
我也靠到了欄杆上,但沒看向她。她變了,變得更加迷人也更加陌生,身材變得成熟,身形凹凸有致,神情看起來少了幾分稚氣,多了幾分包容,帶上了眼鏡也為她精緻的妝容添了幾分成熟。
十幾年前還有璀璨的星光,然而很快就被城市的絢麗所代替,現在更是徹底陷入深深的黑夜,什麼也看不到。
我和她開始了閒聊,但是說著說著,發現能說的越來越少,對話逐漸被沉默代替,我看著她的側臉,耳朵出奇得發燙。
“你還是這麼溫柔呢。”這麼一句話柔情似水卻觸不及防,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似乎說的是我,又可能不是我,但她又在對著我說話,我慌了神。
我想要開口,但是我看不到她的眼睛,內心很複雜,思緒很亂,嘴巴僵硬地說出:“謝謝。”
她離開了,這麼一場聊天如此平淡,就像一次吸入和撥出的空氣一樣,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沖淡了,時間還是人群又或者我和她都變成了陌生人……
我在欄杆上抽完一支菸便徑直走向吧檯,對著吧檯的小哥問道:“阿隆,老闆呢?”陳興隆擦著酒杯回應道:“老闆在你來之前陪幾個朋友喝酒,現在在房間裡躺著呢。”
我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並示意老樣子來一杯啤酒,隨後又補充道:“要大杯的。”
啤酒沒一會便端了上來,陳興隆突然笑眯眯地湊上前問道:“剛才那美女你認識?”我聞言愣了一會兒,隨後開口回答道:“來找我的,但不是我喜歡的型別。”我並不想聊這個話題。
陳興隆聞言頓時沮喪地嘆氣道:“李駱,你這是糟蹋人家女生啊。”我挑了挑眉毛問道:“此話怎講?”陳興隆擺了擺手說道:“懶得和你說。”
我見狀,笑了起來說道:“今天客人怎麼這麼少,雖然本來就沒什麼人。”剛上到天台我就發現少了幾個常客。
“你這什麼話,什麼叫本來就沒什麼人啊。也是奇怪,偏偏到了這個時候人就越發勤懇起來了。”我摸了摸下巴問道:“阿健他們嗎?”
陳興隆突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嚇了我一跳,我埋怨道:“你幹嘛?這麼大脾氣?”陳興隆看過來撓了撓腦袋解釋道:“就阿健他們幾個,今天我死活去叫也不來,平常巴不得出點事早下班,然後死活都要到這裡。今天還把我罵了一頓。”我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告別趙興隆,我獨自走在回去的路上。
以前偶爾會在手機上刷到一些有關世界末日降臨後,人類暴露出內心最黑暗的一面的影片,這時就會有人說,“這太可怕了!”也會有人說,“這是不可能發生的!”還會有人說,“快發生吧!”等等。
想到這,我看了看天邊的那顆星球,它的降臨是否是人類的末日呢。我想到了那架承載著上百人發生事故的飛機,那道城市角落的火光至今歷歷在目,我想到了那個十字路口瘋癲的司機,可是當時還沒有任何預兆,我又想到我和周然在旅店裡的一個星期,路上總是會響起警笛,這些警車是否就是去處理那些暴露黑暗面的人呢,我不知道。
只是這顆星球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對我們任何人發出直接且致命的危險訊號,但它還是對我們的生活產生了影響,出現初始地球訊號受到干擾(訊號已經恢復),太空中的月球被引力撕扯成了碎片(掉落地球的碎片已經化為灰燼),還有黑白顛倒(黑夜變長)。
然而這些影響抵擋不了城市的執行,一個月後一個城市便徹底恢復了秩序和執行,大部分人都已經能夠適應黑色星球的存在。也許,這顆星球帶來的那所謂的“末日”對於想要發生的人來說不過是騙局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