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聞言望向一個方向,四周昏暗,只有我身前的火堆和她手中的燈是唯一的光明,所以誰也不知道那是哪一個方向。
她沒有過多解釋,自顧自地翻開她身後的揹包,殘缺的身體,嫻熟的動作,她的眼神是空洞的似乎看不到任何希望,已經被迫接受了現實。但才剛開始,又怎麼能放棄,只有知道更多的資訊才能走到白色建築物的面前。“你是怎麼救的我?”
她看了一眼這個方向,又繼續搗鼓自己的東西,空氣似乎凝固了幾分鐘本以為她不會說的,沒想到還是開口了,“用小石子把你打暈,然後天黑前把你拖走。”用小石子?不僅沒把弄暈,倒是把我弄得頭破血流,讓我嚇了一跳。屬實是驚嚇過度了,然後一股熱風襲來,這才讓我暈倒。
我仔細看向她的身體,四肢沒有一處完整,左臂有一個明顯的小缺口,是的手臂上,而左手腕以下沒有手掌,右臂完好唯一不足的只是少了一根大拇指,腹部以下右腿沒有腳掌,左褲腿空蕩蕩隨風擺盪。也正因為如此,她單手單腳倚著柺杖,身體向右傾斜著。
死與生並存,沒有憐伶因為,誰都是要付出生命的,“告訴我一些事情吧,我要親眼看看。”一定要知道結果,在被恐懼填滿以前,一定要知道結果。空氣可能會沉默,但也會把事情緩緩道出。
自從那隻怪物出現,每一天都活在擔驚受怕中,只有新的一天那股灼熱感,才能感到自己尚活在世上,對太陽的厭惡與日俱增,對它散發的灼熱感日復一日地憎恨,太陽如此明亮卻不能給我指路,我不停地在原地徘徊甚至回到了這個地方。每一天如同行屍走肉般活著,看著這些怪物蠕動,白色的建築物就在眼前,終於有一天踏出了第一步。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們互相對視著,她終於開了口:“在白天它們只是無意識地蠕動,但是身體會釋放出一股無色氣體,也許時它們的新陳代謝。繞著走是沒錯的,但是還是要提防一些,因為說不定一陣風就把氣體吹到鼻息下。”
“而我發生了什麼……我看到了一個柱子,然後暈了過去,再醒來時,已經在這裡苟延殘喘。”她淡淡地說道,“謝謝你。”聽見這句話,她的眼神變了,她用眼睛直視著我,從憂鬱無神變得惶恐不安,但我沒有在意,轉身就倒下了。倒下前,依舊不知道這是哪裡,什麼樣的,但是目標是有了。不顧她的忙碌,睡去。但我在夢中迷迷糊糊的思考她的來歷,還有她陳述事情經過時躲閃的眼神。
又是那股灼熱感,醒來,她留下了一瓶水,這是珍貴的,不知為何,沒有緣由的,一瓶水讓壓在心底的所有情緒湧出,不停擦拭眼淚,最後呆呆地坐著,沒想到我竟然忘記了最關鍵的問題,她究竟從何而來,又為什麼如此狼狽的出現在這。我想要去找她,但還是邁開了腳步,留下一句,“我會回來的。”這段未知的旅程,我將去探索所有來龍去脈。
繞開走,據她所說會在正午到達,用衣衫捂住口鼻,雖然徒勞,但是也能給被害怕佔據的內心一絲安慰。再次回憶昨日那近乎癲狂的幻覺,不由得對接下來的路程膽顫心驚,烈日灼燒面板,不過已經不痛不癢,日以繼夜的灼燒有了作用。
這看似茫茫無邊的黃草之路很快到了終點。終於向這座白色遺蹟踏出,終於能近距離看清這座奇怪氛圍的遺蹟,要在落日前抵達它的中心,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而周圍那不斷透過蠕動漫入遺蹟的怪物,根本沒有威脅,為此我已經放下警惕。
灼燒感依舊存在於身上,彷彿無所不能,一定會向中心前進尋找答案,質問這顆恆星。
腦海中的城市還有的印象,而眼前這個所謂的城市除了一座座高聳的石碑以外一無所有。空無一物,沒有道路,沒有路標,沒有一棟高樓和矮樓,只有蠕動的怪物和黃草。
一座城市,應當各種樓房與風景應有盡有,車輛和商店。然而眼前除了高聳入雲的石碑以外,通通沒有。
現在才反應過來是因為這座城市塞滿了蠕動的怪物,它讓我們變得神志不清,腦海裡產生了幻覺,冷靜後才知道,原來這並不是一座城市,而是一處巨石碑堆起的遺蹟,除了幾座石碑外空無一物。
想到這,就那麼一瞬間,身體倏然沒了知覺,是無意識的,是敬畏與不安的,我身處在這顆星球文明的漩渦中,這種感覺僅僅就在那麼一瞬間。只是那麼一瞬間,而後又恢復了理智,我回到了現實,周圍盡是蠕動的蟬蛹。
想象到這座遺蹟全白的景象全由一群成堆蠕動的怪物組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