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白龍狂卷,夜空下一片白茫茫,一頭老牛緩步爬行在山路上。
他老了,不能像年輕的時候那樣,尥蹶子,撒瘋似的跑。
他的身後依舊拉著一輛破板車,不過不一樣的是,這一次上面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和他一起拉這板車十年的夥計,一個,則是從山上來的。
老人的鼻頭和麵部因為長年累月在這麼高的地方吹著,曬著,面板黝黑、臉上橫溝闊壑、面板鬆弛、色斑明顯,眼角是細密的魚尾紋。
身上披著一件破破的厚斗篷,裡面是發黑的舊襖,頭上帶著厚棉布纏的氈帽,拿一條不知道什麼材質的布兜在脖子上,只露出眼睛。
嘴裡操著一口鄉音。
“年輕人,不曉得你來這裡做什麼,這個月份,大雪紛飛的,不合適爬山嘛!”
他身邊的年輕人身上穿著一件純黑色的風衣,手上戴著一副黑色的手套,頭上戴著厚重的帽子,和他一樣,但也和他不太一樣的露出了閃亮的眼睛。
“我來這裡……辦件事。”
老人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只是大概過了十多分鐘,就到地方了。
寒風隨著兩人的到來,一下子就將門上的門簾吹起來。
老人將牛栓回牛棚,對年輕人說道:“我看你的長相,應該不是我們這的人吧?不知道這裡的飯你吃的慣不。”
年輕人輕輕點頭,說道:“可以,隨便吃些就可以了。”
老人點點頭,拉開門簾又出去了。
說著,年輕人把一沓換好的錢塞到了屋內唯一的床上的枕頭下。
就在布魯斯做完這些,在一條窄小的凳子上坐下之後。
老人又進來了,手裡還提著些柴火。
布魯斯接過,說道:“我來吧,燒的快一些。”
老人點點頭,說道:“可以。”
然後又出去了。
布魯斯從兜裡掏出了一條引火器,在專門準備的引火柴上打燃,把帶著火苗的引火柴塞進了土灶裡。
趴在地上吹了幾口氣,火被挑燃了。
很快,溫暖的氣息就充滿了不大的小屋。
再過一會兒,老人扶著另一個老人走進來了。
“我家那口子,啥病我也不知道,就這麼些年了,也可以熬著過下,我一下山,她也照看不了,上回給房點了,我再讓她在房裡燒火,死活不願意,只能在牛棚等我。”
布魯斯沒有說話,只是將自己的風衣脫下,墊在床上,示意兩位老人坐下。
布魯斯抬頭看著高聳入雲的山巒。
此刻,風更勁了。
打得破舊的窗戶嗶嗶嗶嗶的響。
布魯斯的眼裡,對映著土灶裡的火焰,在跳動。
這裡是處於青藏高原的南部邊緣,印度的北部。
從南迦帕爾巴特峰到南迦巴瓦峰中間的一截山脈,這裡比珠穆朗瑪峰矮小些許,不過再往上高個一千米左右,就是普通人類的禁區了。
再上面兩千米的位置,那就是被刺客聯盟所佔據的聖地。
南達爾巴特(有關地理還有口音什麼的,感覺和你的認知有差異的地方,就不要問,問就是平行世界)
一碗黏稠稠、熱騰騰的糊糊被老人盛在三個碗裡。
布魯斯毫不客氣的接過一碗,唏哩呼嚕的就喝了下去。
兩頰一鼓,再一縮,然後喉頭滾一下,一碗粘稠的玉米糊糊就被他全部吞進腹中。
隨後,布魯斯從揹包裡拿出一截乾肉條,還沒等兩個老人的阻攔,就丟進了裝有糊糊的鍋裡。
“哎喲!你這麼大條肉,丟我這鍋裡,可惜了嘛!”
老人一拍大腿,對布魯斯這麼說道。
“在高原上,不這麼吃的話,身體受不了的。”
“瞎胡說!我吃了這麼多年了,咋沒見死了呢!城裡來的年輕人就是嬌氣!你這等會兒還要爬山呢!”
布魯斯搖搖頭,用唯一的一個木勺用力的壓著,把漸漸軟化的肉條壓碎,再分在兩個碗裡,盛給了兩個老人。
吃飽喝足後,老人問道:“你來這裡……到底辦莫事?”
布魯斯說道:“我有很重要的東西被偷走了,小偷就在這上面。”
布魯斯指了指被大雪封住的高山。
老人沒有說話,只說道:“你們城裡人就是奇怪,和我沒關係,你就……自己看著整,等你下來之後,我照樣接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