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霞無意間說漏了嘴，已不好收回。只能就此探探乾女兒的想法了。
小凡和兒子的情況，她心裡很清楚。此時這層窗戶紙已經捅破，自己回來幹嘛來了？不就是為了兒子嗎？
她看小凡不好再說什麼，於是很真誠的說：“好女兒，你知道這些日子，就為飛兒和水兒的事，乾媽心裡有多難嗎？一個要離，一個堅決不離。我跟你乾爹他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稍停後，又咳聲說：“唉！水兒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咱們岳家。多好的孩子啊！我們怎麼能讓他們離婚呢？可你水叔一家已經鐵了心了。若真離了，那玥玥怎麼辦？不能沒有父親啊！”
“乾媽，水兒她真的就不能再生了嗎？以現在醫療條件，就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
“是啊！我們也是那麼想的。可現實就是那麼殘酷，不是不能生，而是若再生，大人孩子的安全沒有保證。也許這就是岳家的命吧！”李霞嘆了口氣。
小凡很同情水兒，更為鵬飛惋惜。
李霞忽然說：“好女兒，我知道你和飛兒的情義。乾媽斗膽的想問問，假若飛兒真的離婚了，你願意嫁給他嗎？”她今兒豁出去了。
“乾媽，我，那水兒妹妹怎麼辦？玥玥怎麼辦？乾媽你知道的，這輩子除了飛哥，我不會嫁給別人。可是水兒妹妹，也太可憐了。”
“是啊！這點我們也想到了。好善良的女兒啊！讓乾媽怎麼疼你呢？”她把小凡緊緊抱在懷裡。
小凡說：“我想，可能飛哥會更痛苦吧？他的心思我知道，他既怕對不起水兒，又對不起我。他跟水兒結婚，已經對不起水兒了。其實我想的很簡單，只要這輩子，只要離他很近，已經很滿足了。”
“唉！這真是命啊！女兒的想法，怎麼跟我年輕時一樣的想法呢？我早就暗戀你乾爹了，就想，這輩子，只要能在他身邊，哪怕不結婚也是好的。也許這就是緣吧，命運的安排啊！”李霞感慨道。
“乾媽，我真為你高興。我爸媽就十分羨慕你和乾爹，趙媽媽和諧相處。多麼和諧的家庭啊！”
李霞說：“那是因為我們彼此之間的愛。一個家庭，只要充滿了愛，生活自然幸福。好女兒，我再冒昧的說一句，你能接受那樣的生活嗎？”
似乎小凡心裡早有預感，她稍猶豫了一下。看看乾媽，問：“飛哥也是這個意思嗎？”
“不！這是我和你乾爹的想法。我們設想，可以明著接受和水兒離婚，為了玥玥，水兒不離開岳家。你知道，當地有好幾家是那樣的，離婚不離家。但飛兒不能接受，他愛你，不能給你完全的愛，他做不到。”李霞痛苦的說。
“乾媽，我知道你們的苦心，我也能感受到飛哥對我的愛。我們說好了，若有來世再相愛。我不認命，但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我也不想飛哥活在愛的痛苦之中。”
“唉！是啊，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讓你們去效仿我們。乾媽冒昧了！”李霞不好意思道。
“乾媽，你別那麼說。婚姻的形勢並不重要，關鍵是彼此的愛有多深。飛哥自然知道我的心思，我愛他。如果真能為此讓他幸福，我不在乎什麼形式。”她很認真的說。
“好女兒，你真不在乎？”她驚喜的抱住小凡。
“我不在乎！”她想好了。
“傻女兒，你為了愛可以不在乎。但你爸媽呢？那樣的家庭，怎麼能容忍呢？不行！”她忽然冷靜下來。
“乾媽，那還有別的辦法嗎？若他們一直僵下去怎麼辦？該有多痛苦啊？你和乾爹，趙媽媽也跟著著急，真急出什麼病來怎麼辦？我也不想看著飛哥痛苦。”她真不忍心心愛的人痛苦。
“那你爸媽哪裡怎麼辦？我們怎麼好面對他們呀！”李霞為難道。
此時小凡也覺得是個問題。是啊，我可以不在乎，可爸媽一大家人呢。在國外可能沒什麼，這可是國內。她此時也感到為難了。
她一開始並沒有想那麼多，更不知道乾媽他們有此想法。這都什麼年代了，離婚不離家，還生活在一個屋簷下。這在國內是不可想象的。以爸媽的傳統觀念，決不會接受這種形式的家庭的。
雖然他們很羨慕鵬飛家父母，但那也只是羨慕而已。他們能忍受自己的女兒接受那樣的生活嗎？
能跟自己相愛的人生活在一起，是她夢寐以求的。那種形式也可以接受，因為她太同情水兒了。自己怎麼好獨佔飛哥呢？分享又怎麼樣？只要飛哥和水兒能接受，她還在乎什麼呢？
爸媽哪裡一時可能不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