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走到了餐桌前,坐到了夏荷和王涵易二人的中間位置。
腐爛的臭味灌入二人的鼻腔,藉由月光他們倆看清了人影的面容。
這是一個男人,他的脖子有小臂那麼長,且脖子一圈一圈的扭曲成螺紋狀,面板通體呈紫黑色,凸出的眼球裡面全是淤血。
男人一隻手拿著一根筷子,不斷敲擊著桌面,“兒子,我餓,兒子,我餓。”
“等一下爸爸,我這就去把吃的給你拿出來。”
小林很快從廚房裡端出了一個盤子送到了林父面前,盤子裡裝的居然是一隻斷臂,上面爬滿了白花花的蛆蟲。
夏荷看的是一陣反胃,林父卻晃動著脖子一頭栽在了盤子上,盤子被砸的稀碎,林父用嘴吭哧吭哧的啃起了斷臂。
夏荷見林父忙著乾飯,便對王涵易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去房間裡其他的地方逛逛。
王涵易會意,剛想起身,就聽見小林說道:“爸爸,他們兩個是我新認識的朋友。”
林父停止了進食,他直立起了身子,歪著脖子將頭垂到了夏荷眼前,用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觀察著夏荷。
林父的脖子突然伸長,如同一條蛇般勒住了夏荷,旁邊的王涵易見狀直接抄起椅子砸向林父。
椅子被砸的稀碎,但這點程度對於林父來說無足輕重。
林父沒有管王涵易,而是帶著夏荷縱身一躍,四肢猶如壁虎般吸附在了天花板上,夏荷被勒住脖子懸在了空中。
王涵易見夏荷已經被勒的翻白眼,也不敢耽擱,直接踩在桌子上用盡全力跳了起來,然後伸出右手摸到了林父纏著夏荷的脖子。
林父脖子上被王涵易摸到的位置出現了一個通紅的掌印,散發出白色的霧氣,掌印處似乎被高溫腐蝕,林父的脖子肉眼可見的熔斷。
夏荷跟著林父的頭一同掉了下來。
夏荷把林父的頭一腳踢開,喘著粗氣罵道:“你這怪物,自己吊死的還想把我吊死。”
“別貧了,趕緊找到那小男孩。”
剛剛還端坐在餐桌前的小林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夏荷和王涵易剛想在屋子的其他地方找找小林,沒想到又發生了變故。
餐桌上的筷子齊齊晃動了起來,然後飛向了廚房裡的碗櫃。
這碗櫃位於廚房牆壁的半中央,筷子們倒插進了櫃底。
夏荷看著這一幕說道:“這些筷子插進這櫃子裡怎麼這麼像一個倒起來的香爐?”
“乍一看確實像焚香用的器皿。”
王涵易伸手想把筷子拔出來,沒想到他手剛一接觸到筷子,櫃子下方的散落的叉子便倒飛起來,眨眼功夫便捅穿了王涵易的手,連帶著將他的手固定到了櫃子底下。
夏荷心裡一驚,趕緊想幫王涵易把手拔出來。
王涵易阻止道:“等一等。”
只見王涵易手掌傷口上流出的血液並沒有往下滴,反而是順著叉子往櫃子裡面流。
這櫃子正在吮吸王涵易的血液。
王涵易輕聲道:“這櫃子裡有東西。”
王涵易用另一隻手開啟了碗櫃。
碗櫃裡面沒有放著餐具,而是“蜷縮”著一個赤裸的女人,女人似乎是沒有脊椎般,身體同碗櫃一樣折成了個四四方方的方形,她頭朝下,正嘬著插穿碗櫃的叉子。
“你是小林的什麼人?”
對於王涵易的提問,扭曲的女人並沒有回答,她甚至連正眼都沒瞧王涵易一眼,忘情的吮吸著血液。
夏荷皺眉道:“小林這一家子怎麼都是這種奇奇怪怪的樣子?”
“而且都沒辦法溝通。”
王涵易被插著的手掌冒出熱氣,直接將櫃子的底部融化,手掌得到了自由后王涵易隨手便將嵌在手裡的叉子拔了下來。
而女人也因為櫃子底部被融化掉了出來,在月光的照射下她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拖著軟趴趴的身體爬進了房間的臥室裡。
王涵易從背後的包裡取出了一卷紗布和碘伏,簡單消了下毒便把受傷的手纏了起來。
“碘伏都有,你還準備的挺周全,剛剛那是你的賜福?”
王涵易點了點頭,“我的手能產生熱量,被我觸碰到的東西都會被高溫腐蝕。”
“你倒是不對我遮掩,你的性格和賜福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我的能力沒什麼好遮掩的,你看也看的明白。”
王涵易將自己的眼鏡取下,把鏡片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