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涵易坐在客廳裡把玩著一塊碎玻璃,之前他表演的那一手“徒手熔刀”徹底把林父給震懾住了,林父也不敢再提趕人這件事,灰溜溜的躲進了臥室。
本來一切相安無事,直到昏睡的許靜猛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王涵易本來還有點納悶,許靜無緣無故的站起來幹嘛,但接下來許靜做的奇怪姿勢讓王涵易意識到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只見許靜整個身子繃的筆直,雙臂往向後伸,仰著頭張著嘴,活脫脫一個準備起飛的“鳥人”。
“許靜,你這是做什麼?”王涵易嘗試著和許靜溝通。
許靜用餘光瞥向了王涵易,滿眼乞求。
許靜還有自己的意識,但是有種力量迫使她做出了這個姿勢,不能變動分毫。
王涵易用手中的玻璃碎片對準許靜,並沒有看到可疑的東西。
既然原因不在於外部,那就是在身體之內,看樣子之前爬進許靜身子裡的光頭男開始發力了。
王涵易走到許靜跟前,朝許靜張大的嘴裡望去,這次沒有用玻璃,王涵易能直接看見一雙冒著綠光的眼睛在許靜的嘴裡與自己對視。
眼睛縮排了許靜體內,一隻蒼白的手從她喉嚨裡伸了出來。
這隻手並沒有像陳小玟體內伸出來的那隻手一樣拖著許靜跑,而是在她嘴邊胡亂拍打摸索著。
許靜發出痛苦的“嗚嗚”聲,淚眼婆娑的看著王涵易,希望得到他的幫助。
王涵易是想幫忙的,但有心卻無力,這隻手是從許靜身體裡面長出來的,自己該把這隻手拽出來還是塞回去?
無論是哪種方式都會讓許靜的身體受到更嚴重的傷害,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能治癒自己的賜福或道具。
就在王涵易猶豫時又出現了狀況,許靜的“嗚嗚”聲變成了“咕嚕咕嚕”聲,她的脖子的面板表面下出現了不規則的蠕動,又一隻手從許靜的脖子裡伸了出來。
兩隻手摸索間分別抓住了許靜的上顎和下顎,在王涵易錯愕的眼神中,兩隻手猛然發力,“咔嚓”一聲,將許靜的嘴上下掰開。
隨後兩隻手撐在許靜的肩膀上緩緩用力,一顆光禿禿的腦袋從許靜被掰開的嘴裡緩緩顯露了出來,隨後是赤裸的上半身。
王涵易趕緊後退遠離了許靜和這個怪物,他心裡掀起一陣惡寒,所謂的病毒不會就是讓這鬼東西在自己身體裡降生吧?
當男人的上半身完全顯露出來的時候他停止了動作,帶著站立的許靜倒在了地上,他就這樣剩下半截身子在許靜的身體裡,用僅有的上半身和雙臂在地上爬。
這男人就像一隻蝸牛,而許靜的身子就是他的殼,關鍵許靜還活著,她的嘴已經被撐的不成人樣,滿臉痛苦的被男人拖著走,毫無反抗之力。
王涵易抄起之前林父遺落的水果刀,刺向男人的背部,乳白色的液體噴湧而出。
王涵易下意識的用手臂護住自己的臉,沒想到這液體帶有強烈的腐蝕性,直接燒穿了他的袖子腐蝕了他的小臂。
男人回頭看了眼王涵易,繼續向屋外爬去。
王涵易還想再追,但左手小臂上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難以忍受,他的半截小臂已經完全被液體融化,連帶著手掌都掉了下來,露出了森森白骨。
王涵易忍著劇痛用右手使用賜福灼燒左手臂的傷口,然後從揹包裡掏出藥物,簡單一番消毒後用紗布纏上了傷口的位置,隨後又打了一針特效止痛劑,這才勉強從疼痛中緩過神來。
但這麼一耽擱,男人已經帶著許靜消失的無影無蹤。
王涵易將斷掉的小臂塞進了揹包裡,這麼一番變故下來他本打算去找夏荷,但忽然想到外面鬧這麼大的動靜臥室裡怎麼沒動靜?
王涵易敲響臥室的門,開門的是精神狀態已經穩定下來的林母,而林父根本就不在臥室裡。
“人呢?”
林母默不作聲的走出了臥室,拿起林父帶回來的水果自顧自的啃咬了起來。
王涵易在臥室裡找了一圈,林父果然消失不見。
他只是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會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王涵易如此想著,用僅存的右手敲打著臥室裡的牆壁,當他開啟衣櫃敲打裡層時,空靈的聲音迴盪了起來。
這衣櫃後面是空的。
王涵易把右手貼在櫃子上,用賜福熔掉了木板,一條漆黑的通道顯露了出來。
通道里林父正提著一盞油燈照著牆壁小心的摸索著,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