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不閃不避,他注意到套在男人脖子上的麻繩有長度。
果不其然,男人跑到離夏荷還有幾個身位的地方時麻繩猛然繃緊,勒緊了脖子讓他寸步難行。
夏荷見男人用手掐著自己的脖子想要掙脫麻繩,便勸道:“哥們兒,戾氣別那麼重,天台上我也想救你們所有人,但前提是要我自己的命,我的品德還沒高尚到那種地步。”
男人似乎恢復了一點理智,他張著嘴說道:“沒關係的,現在我們的是一樣的。”
夏荷嫌棄道:“誰和你的是一樣的。”
男人指著天花板上的幕布說道:“就在上面,你吊上去他們就找不到你了。”
“你在玩我呢?”
“怎麼能算玩兒呢?我都已經在上面待了那麼久了,那些鬼確實沒有找到我啊。”
“哥們兒,你要不要照照鏡子,你現在的樣子更像鬼一點。”
男人扯下掛在眼眶上的眼珠子,“真是鬼的話就好了,總好過我現在不人不鬼的樣子。”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頭上那些人都是跟你一樣玩捉迷藏玩的去上吊的?”
男人捏爆了手中的眼球,“我不知道,我到這裡的時候上面已經吊滿了人。”
“那你怎麼會想到藏這上面去?”
“我被堵在了這裡,沒辦法只有躲進斗篷裡,沒成想斗篷裡上吊的人把我提了上去,我就一直被吊在上面,萬幸的是那些鬼沒有來捉我。”
夏荷恍然大悟,剛才斗篷裡的女人並不是要扯掉自己的腦袋,而是要把自己拖上天花板。
夏荷樂道:“不幸的是你現在被麻繩套牢了。”
男人朝夏荷伸出手,“來吧,吊在這上面也沒什麼不好,雖然脖子會很疼,但最起碼你能成為這場遊戲的贏家。”
“贏家?哥們兒,你被吊在上面多久了?”
“不記得了,似乎已經很久了。”
夏荷問道:“你玩捉迷藏沒有勝出條件?”
夏荷的問題讓男人陷入迷茫,“我記不得了,貌似是兩個小時?”
“看來你腦子不是太清醒。”
夏荷腦子飛速運轉,這捉迷藏果然不是表面的那麼簡單,眼前這男人即使熬過了兩個小時,依然沒有結束這場遊戲。
“清不清醒已經無所謂了,我知道像我這種普通人是出不去試煉的。”
男人語氣略帶苦澀,雖然他成了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但他還是能認清此刻的現狀。
男人話鋒一轉,“你真不打算上去嗎?”
“不上。”
男人嘆了口氣,“雖然我恨你在天台上不救我,但是我能理解你的做法。”
“理解萬歲。”
男人咧著嘴,“對,理解萬歲。”
男人拽著脖子上的麻繩使勁往下一扯,斗篷形成的整塊幕布都被拉了下來,上面所有吊著的人紛紛墜落了下來。
“咚咚”墜地聲震耳欲聾,和男人不一樣,所有人取下了捆住自己的麻繩,爭先恐後的衝向夏荷。
夏荷一拳砸開一個靠近想把麻繩套在自己脖子上的人,怒道:“聊得好好的,你這是搞哪樣?”
奔走的人群將男人踩在腳下,男人吐出一口血癲狂道:“憑什麼試煉只有你們這些天選的賜福者才能完成,而我們這些普通人只能成為你們向上攀登的墊腳石!”
夏荷張開面具上的嘴在人群中不斷撕咬,支離破碎的人們分離又重組,又再次襲向夏荷,週而復始。
夏荷在人群中艱難的靠近男人,最終夏荷來到男人面前將他提了起來。
人群掛靠在夏荷身上,用手和嘴撕扯著他,用數不清的麻繩套住他,而夏荷只是冷冷的看著男人,任由人群傷害著自己。
“你該復仇的物件不是我,而是將你綁架的莫以歡,還有,你可不是什麼向上的墊腳石,你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
夏荷一口咬斷自己的手指,一邊咀嚼一邊說道:“賜福者可不是你用這種小手段就能殺掉的。”
男人僅剩的左眼看到了夏荷的身上長出了猩紅色的鱗片,直至覆蓋他的全身。
夏荷模樣讓男人一陣恍惚,隨後他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你這哪裡是天使的賜福,分明就是惡鬼的詛咒!”
“不管是賜福還是詛咒,它能讓我活下去。”
夏荷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你內心所期盼的不也是想要獲得這種詛咒嗎?”
一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