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了不到半天的考慮後,賽大帝隨即下令軍隊留下了自身一半的補給,然後全速朝著巴士拉前進。
收復馬斯喀特的人心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畢竟海軍想要重新恢復,來自阿曼的水手不可或缺,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先苦一苦陸軍了。
至於這幫叛賊,這回出征還是帶了不少馬匹的,在保持騎兵戰力的情況下,為了不斷補給,就只有全力奔襲了,即便這會造成馬匹的大規模損耗,但無所謂,奧斯曼帝國不缺這些戰馬,畢竟帝國還是有不少戰馬庫存的。
然而,即便是不顧馬匹損耗,奧斯曼帝國軍隊的行進速度也仍舊快不起來,貝都因餘部幾乎會在每時每刻,從每一個讓賽大帝難以想到的地方冒出來,儘管他們帶來的威脅很小,可是卻遲滯了軍隊的速度。
等到賽大帝帶著軍隊回到巴士拉的時候,他所浪費在路上的時間,幾乎與正常行軍時間一樣。
而更加令人感到憂心的是,巴士拉前幾日接到了來自巴格達的求援信,出於自己總督的身份,庫楚克帕夏沒有等候庫爾德人的支援到來,便提前徵召了城內五分之四的部隊以及當地家族的私兵出城與叛軍野戰。
在這場戰役中,庫楚克帕夏本來佔據優勢,已經逐漸壓制了叛軍,但當地豪族的私兵突然倒戈,使得庫楚克帕夏的軍隊陣腳大亂,隨即被叛軍殺了個片甲不留,庫楚克帕夏本人也死於亂軍之中。
唯一的好訊息是,庫楚克帕夏的副手始終堅持自己帶著衛隊把守城門,使得當地豪族並沒有找到機會開啟城門。
雙方在城內展開了火併,雖然奧斯曼帝國最終取得了勝利,但這些叛亂豪族的直系卻早都已經隨著庫楚克帕夏出城,根本沒辦法拿他們當人質。
讓賽大帝更為憂心的是,安娜恰恰就在巴格達,而守軍只有千把人。
不僅如此,巴士拉的存糧也不算多,主要的補給仍舊在巴格達。
蘇丹此刻憤怒異常,明明形勢大好的局面一下子急轉直下,遭受圍困的巴格達,身死的邊境總督,陷入重圍的蘇丹娜,還有被愚弄的自己。
他猜到是誰在佈局,只是他沒想到對方居然能做的這麼好。
被步步緊逼的亞美尼亞人,被削藩嚇得心慌的巴格達豪族,感受到壓力的波斯,明明已經失敗的德拉邁耶酋長國,還有該死的什葉派。
幸好希臘人已經被嚇怕了,不然怕不是還得添上希臘人。
蘇丹幾乎可以預見到最壞的情況,一旦他由於補給不足,不幸戰敗身死,此時的奧斯曼帝國將會立刻陷入巨大的混亂。
雖說有哈吉帕夏坐鎮君士坦丁堡,但是此時的奧斯曼帝國皇室幾乎找不到一個成年男性來繼承蘇丹大位,而他還沒有留下子嗣。
在他的兩個弟弟之間,必然會有人做出取捨,屆時說不定會有一場內戰,就算內戰最終在他留下的臣子主導下平息,但剛剛起步的奧斯曼帝國改革無疑會就此夭折,奧斯曼帝國將再一次步入慢性死亡。
怒火席捲了蘇丹全身,奧斯曼軍隊開始向著巴格達全速前進,他們丟下了所有的火炮,帶上了三天的補給,這是來自伊斯蘭世界至高者的怒火,真主的歸真主,蘇丹的歸蘇丹,至於英國人,真是給你臉了,你也敢插手。
當奧斯曼帝國軍隊的旗幟從巴士拉到達巴格達的時候,軍中的戰馬幾乎除了騎兵作戰必需的馬匹之外全部報銷。
當然,戰果也很明顯,叛軍根本沒有想到奧斯曼帝國軍隊既然會來的如此之快,重騎兵幾乎像一把尖刀一樣劃開了叛軍,隨之而來的是一面倒的屠殺。
彼時正是夕陽,落日的光芒撒在戰場上,將一切都照的如鮮血一樣,北風在戰場上肆意吹拂,叛軍們殘破的屍體堆積在一起,壘成了一座座小山堆,這些小山堆前方則是則是叛軍的頭顱,賽大帝沒有浪費哪怕一顆。
在殺光了這批叛軍之後,賽大帝的怒火併沒有就此消失,在賽大帝的命令下,凡是和叛軍有關係的什葉派統統被關進了大牢。
他不在打算僅僅用植樹這麼溫和的方式來對待這些和叛軍有關係的異端了,既然異端不會友好相處,那就發配去挖礦吧。
帝國正是需要人力的時候,作為奧斯曼帝國未來基本盤的遜尼派怎麼能夠做這種生還率極低的工作呢,異端恰好是合適的勞工。
當蘇丹捕捉疑似叛軍人員的詔書下達的時候,混亂幾乎蔓延了美索不達米亞,但軍隊很快鎮壓了這一切,利刃與火槍讓每一個敢於反抗的人閉上了嘴。
這些事情自然由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