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漸大,風譎雲詭。任熙哈爾想破腦袋也不明白這突然出現的白色少年是何方神聖,他可從不知道百物語中有過這號人物。
難道是秘密培養的人才?
這突如其來的變數逼迫他掄起大刀,勢必擊殺眼前無法行動的翼狐砍下。
只一剎那他的眼前就出現了剛被蒸發的水霧,誰後他就被震退了數步,當目光再次挪移回去時翼狐已經不見了蹤影。
劉曉楓的身影並非無法捕捉,他清晰地看清楚了全過程,在他剛劈下,刀勢還未成型之時,對方以極快的速度打在大刀的末端實現震刀。
令他驚異的是他幾乎沒有作出反應就已被震退,這就說明對方的速度與力量與他旗鼓相當,甚至隱隱在他之上。
劉曉楓抗著翼狐又夾住雪鵝將其放入艙內,他視野所能觸及到的位置,然後用相同的辦法為其緊急療傷,再在“蝕界”中取出傷藥和水放置二人身旁。
在他轉身走出的時候翼狐叫住了他,“小心,他……能透過抽取他人‘本源’來哺予自己恢復傷勢。”
劉曉楓露出自信的笑容,“放心,我知道了。”
他的心中也沒底,這麼做只是為了讓翼狐和雪鵝安心,就像自己在重傷時希望能有一個可靠的人接替戰鬥一樣。
狂風捲襲,暴雨如織。
二人立於雨中相互對峙,緩步靠近。
劉曉楓的感知有一瞬間遲鈍下來,雨水蒸發的聲音變得遲緩,他的耳畔再次響起那個白髮少年的聲音,“你還有172秒。”
他很清楚無論是月華原液還是如今這股力量都不是他所能承受的,所以他必須速戰速決,將反噬降到最低,這樣才能在計時結束之後保有行動能力。
雨珠打在甲板之上的速度越發迅速,噼啪作響。
水霧越積越多。
劉曉楓與熙哈爾一步快於一步,不多時就都奔向對方。
二者兵刃發生激烈的對拼碰撞,幾個來回下來劉曉楓並沒討到好,但也沒落後太多。憑藉著靈巧的走位使得所受不過輕傷,只是這種程度的話不過片刻就能完全恢復。
所謂單刀看手,雙刀看走。
熙哈爾透過劉曉楓的手腕轉動總是能預判到劉曉楓的下一步動作,採取有效反擊。
劉曉楓下旋身躲過橫劈一刀後收起璇璣,這本就不是他的依仗,拿在手中反而是累贅。
熙哈爾用另一隻手握住刀柄,扭轉刀身橫掃而回。
劉曉楓摸地後旋踢直中刀柄化解這來勢洶洶的一擊,而後旋身雙腳緊抓地面,一連三發火焰向熙哈爾的臉上招呼。
煙塵散去,熙哈爾下劈已至。
遺留的火芒映照出他幾近被燒燬的面目,此時正以不遜色劉曉楓恢復力的速度復原。
劉曉楓緊急疊臂防守,憑藉叱炎所附帶的迅速恢復能力使得他的手臂沒有瞬間斷裂,忍受著疼痛抽出手臂的同時側身躲過。
鮮血飛濺在身側,很快就被雨水沖刷殆盡。
刀身嵌入甲板,劉曉楓右腳重踏在刀身上,防止其再次抽刀進攻。
熙哈爾果斷放棄大刀轉而用拳正中劉曉楓的面門,恍惚間劉曉楓踉蹌著後退數步。
在他剛剛回神之刻,熙哈爾的下錘已至。他交叉雙手接住這一擊後又被熙哈爾的鞭腿踢飛出去,在甲板上翻滾了幾圈後雙手撐住身體。
熙哈爾手握兩把伴著雷電的光矛,先後投擲向劉曉楓。
劉曉楓下方的甲板成桶狀快速升起,將他罩在其中免疫了這兩次攻擊。
翼狐站起身跑向船艙之內,恢復體力的雪鵝也跑向主控室。
熙哈爾很清楚這是誰的傑作,可是他卻絲毫不意外,本也沒想這麼輕鬆就結束。
暴雨中熙哈爾的輪廓漸漸模糊不清,肌肉的曲線無時無刻不被這無色的顏料臨摹。
甲板降下去,劉曉楓雙眼怒視著熙哈爾。
“該結束了,在暴雨吞噬一切之前!”
熙哈爾冷笑了一聲,指著劉曉楓身上縮於體表的白色鬥氣說道“看來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短暫的寂靜之後,傾瀉而出氣息擾亂暴雨的軌跡,靜謐在此刻被徹底捻滅。
被雨水限制的雷電與被船體限制的火焰在此刻毫無保留地傾瀉權利,青色的雷獸與白色的火鳥激烈對碰。
輪船變得飄搖不定,甲板從中間向外翻出,露出它鋼鐵的骨骼。
劉曉楓深呼吸一口氣,眼神更發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