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在被宮人拖下去的前一刻,蘇蓮兒猛地抬頭,淚眼婆娑地看著蘇淺,蘇淺並沒有留意她的作態,而是把注意力轉向下一個要開刀的人。
“蘇才德,你給本宮跪下!”
一向溫和的皇后突然凌厲起來,著實嚇到了眾人,蘇才德臉上掛著豆大的汗水,撲通一聲跪在了蘇淺的面前。
“娘娘,奴才冤枉啊。”
“本宮還什麼都沒說,你就喊冤了?”
蘇淺扯了扯嘴角,幽幽吐出一句話來,蘇才德像是被掐住了喉嚨,一個音都發不出來,他不停地磕頭,看那樣子,眾人就知道,李鉉之現在這副樣子,和這個狗奴才脫不了干係。
“把人帶下去,務必要讓這狗奴才交代所有的事情。”
蘇淺抬手,冷眼看著蘇才德被拖出去,她深吸一口氣,坐下來緩緩喝了一口茶水。
寒冬茶水冷得極快,一口下去蘇淺覺得胃都要凍住了,她放下茶杯,在冬枝的攙扶下離開了寒若軒。
“賀元,你去把太傅,大將軍……這些重臣都叫來,聖上的事情,關係整個大齊,不敢有半分怠慢。
“奴才明白。”
賀元連連點頭,跪在地上朝著蘇淺磕了一個響頭,然後轉身朝著遠處跑去。
今晚註定是個不眠夜,賀元帶著幾個小太監挨家挨戶宣讀皇后的口諭,在得知李鉉之突發薄厥,那些個臣子無一不臉色大變,隨意套上一件衣服,就衝出家門,朝著皇宮去奔去。
蘇淺坐在宣德殿,等著臣子們的到來,莫約半小時的功夫,人差不多就來齊了,來的人不過六七,但這些人可都是大齊的命脈,如今李鉉之出事,他們必須要商量出後續的事情來。
“皇后娘娘,聖上如今情況如何?”
蘇淺搖頭,眉眼間帶著憂慮和不安,項銜修和穆尚上前一步,有些擔憂地看著蘇淺。
“情況不太好,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都過去,但,要做好心理準備。”
“聖上為何會突然發生薄厥?”
大學士第一個問話,這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病了,蘇淺眼神微閃,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面前的幾人執意要一個真相,蘇淺‘不得已’,只好全盤托出。
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幾位官員的臉色忽青忽白,精彩得很,最後還是大學士猛地甩了袖子,呵斥了一聲荒唐。
在女人床上中了薄厥,李鉉之簡直不配成為一國之主。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敲定後續的事情。”
項銜修打斷了幾人對李鉉之的痛斥,他一開口,原本罵的紅脖子白臉的大臣也冷靜了下來,你一言我一語地發表看法。
“喬婕妤的孩子不行,母親是個妖孽,生出的孩子也必是個不好的!”
“如今聖上名下,只有大皇子一人。”
“可大皇子不過三歲,還是個孩童……”
“若是讓宣平王和武宣王……”
“他們不行!”
見幾人想要推兩個王爺上來,項銜修想也不想地拒絕了,穆尚抱胸站在一旁,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直到項銜修說話了,他才懶洋洋地開口。
“那兩人還不如當今聖上,你們是想要把大齊害死嗎?”
“這……”
幾位大臣面面相覷,那兩個王爺幹出的荒唐事,可一點不比聖上少。
如今看來,那就只剩下一個選擇了,幼皇登基,能臣輔佐。
“還望項太傅保護大齊的血脈。”
“項太傅……”
短短几分鐘的時間,以大學士為首,幾位臣子對著項銜修拱手,在場的幾人,項銜修本事最高,也是出了名的賢臣,只有他可以勝任輔佐幼皇的位置。
“定不負諸位的期望。”
項銜修半點沒推辭,把重擔攬在了自己的身上,再抬眼,項銜修和蘇淺對上視線,不過一秒又錯開,除了穆尚無人發覺。
雖說是商量好了對策,但還是要依李鉉之的情況來做真正的決定。
經過一天一夜的搶救,一位小太監匆匆闖入,把正在打瞌睡的蘇淺吵醒。
好訊息是李鉉之沒死,還醒過來了,但壞訊息是,李鉉之癱瘓在場,眼斜口歪,無法說話,這輩子怕就是這樣了。
“如此,先向其餘大臣彙報這個訊息吧。”
聽到訊息的大臣先是默然,然後沉沉地嘆了口氣,短時間內,朝堂上站滿了臣子。
李鉉之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