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的太監宮女們見此情形,皆嚇得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整個御書房被一片壓抑沉悶的氣氛緊緊籠罩,唯有雍正的怒聲和那急促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的空間中迴響,好似在盡情地宣洩著他心中那無盡的氣惱與不甘。
年羹堯暫時不能動了,想到這裡雍正就氣惱無比。
在承乾宮這邊,華妃正準備用膳。
剛剛在桌前坐定,突然,一股強烈的噁心之感毫無徵兆地湧上心頭,那感覺就仿若胃裡有一隻頑皮而不安分的手在肆意地翻攪攪動著。
華妃心中不禁漸漸生出一絲篤定——她越發肯定自己是有孕了。接下來就是想辦法,怎麼平安的將孩子生下來了。
西北那邊,年羹堯大獲全勝,班師回朝。雍正還特意大張旗鼓地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慶功宴。
宴會上,華堂之中燭影搖曳閃爍,珍饈美饌羅列滿桌,濃郁的酒香四溢飄散,一片熱鬧歡騰之景。
雍正帝端坐在主位之上,龍顏之上滿是笑意,眼神之中盡是對年羹堯的嘉許與讚賞之意。
待酒過三巡,華堂之內酒香與喧鬧交織。雍正帝微微抬手,那輕輕的動作彷彿帶著一種無形的威懾力,瞬間讓四下裡的歡聲笑語漸漸止息,眾人皆屏氣斂息,矚目於上首的帝王。
雍正帝神色莊重,目光緩緩掃過席間眾人,繼而沉穩開口:“年愛卿此番出征,縱橫沙場,奮勇殺敵,戰功赫赫,揚我大清之赫赫國威,實乃我朝之棟樑砥柱。朕心深感欣慰,故而特封愛卿為一等公,此乃朕之旨意,用以彰顯愛卿之豐功偉績!”
話語落下,恰似巨石投入平靜湖面,激起層層漣漪,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於年羹堯的身上,或豔羨、或敬畏、或揣測,神色各異。
年羹堯聞聽此旨,心中猛地一震,仿若被一道驚雷擊中。他旋即起身離席,動作迅速而不失恭敬。
雙手優雅地撩起朝服下襬,雙膝緩緩跪地,行了一個莊重的叩首大禮,聲如洪鐘般謝恩道:“皇上聖恩浩蕩,臣不勝惶恐之至!臣以為,此番戰功乃是三軍將士們在沙場上舍生忘死、拼死奮戰所贏取,臣不過是盡了身為臣子的本分,豈敢獨佔這赫赫戰功?臣萬不敢接受如此厚重的封賜,還望皇上收回成命。”
言辭懇切,擲地有聲,其聲迴盪在華堂之中,盡顯謙遜之態。
雍正帝見年羹堯跪地推辭,臉上不易察覺地微微一沉,那一瞬間的神色變化仿若烏雲蔽日。
但轉瞬之間,便又恢復了那威嚴而沉穩如山的神色,彷彿方才的波瀾從未出現過。
他目光深邃而銳利,緊緊凝視著年羹堯,片刻後,緩緩開口道:“此次出征,你身為統帥,肩負三軍之重任,是你排程有方,指揮若定,決策英明果敢,才是此番勝戰得以成就的關鍵所在。這一等公之位,你當之無愧,實至名歸。年愛卿就不要再推辭了,領受此封賞,也好讓朕心安然。”
雍正帝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有力,宛如洪鐘鳴響,那話語之中透著不容置疑。
年羹堯見狀,心中明白自己已無法推辭,便恭敬地再次叩首,應道:“臣遵旨,謝皇上隆恩!臣定當肝腦塗地,以死報效皇恩,繼續為大清的江山社稷鞠躬盡瘁,萬死不辭!”
宴會上頓時響起一片祝賀之聲,那聲音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然而,在這喧鬧嘈雜的氛圍之下,年羹堯卻憑藉著敏銳的直覺,察覺到雍正眼神深處那一抹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仿若隱藏在平靜湖面下的暗湧。
宴會結束,年羹堯帶著幾分醉意,步履略顯沉重地走在出宮的宮道上。
四周靜謐得有些壓抑,唯有他的腳步聲沉重地敲擊著石板路,在這寂靜的夜裡傳得很遠。
就在此時,一個小太監神色慌張地從旁側閃出,沒頭沒腦地直直撞向年羹堯。
年羹堯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剛要開口斥責,卻見那小太監趁著周圍人尚未留意,迅速而敏捷地將一封密封嚴實的信塞進他手中。同時跪倒在地,急促道:“大人饒命,是奴才有罪。”
“無妨,你起來吧。”年羹堯反應過來,淡淡說道。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那小太監匆匆先起身,疾步離開,瞬間便沒入了宮牆的暗影之中,仿若從未出現過一般。
年羹堯不動聲色地將信藏入袖中,佯裝無事地環顧四周,見眾人皆未察覺異樣,便微微加快了步伐。
待回到府邸,他屏退左右,確保四下無人之後,才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熟悉的字跡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