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華妃便如一陣疾風般匆匆而來。她剛一踏入殿內,瞧見曹貴人,眼中瞬間燃起怒火,二話不說,抬腳便將曹貴人狠狠踢倒在地,口中怒喝道:“賤人。”
皇后見狀,柳眉倒豎,厲聲斥責道:“華妃,你幹什麼,景仁宮豈容你如此放肆。”
華妃卻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反而氣焰愈發囂張,她冷哼一聲,道:“不容本宮放肆也放肆多回了,還差這一回嗎。”
說著,又開始對曹貴人拳打腳踢,“賤人,竟敢出賣本宮,你忘了是誰將你從那微末之位提攜到如今這個地位的嗎?”
皇后聽了,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她指著華妃說道:“大家都聽到了,是華妃自己親口說的。她與曹貴人過從親密,由此可見,曹貴人所說之事句句可信。”
隨即又看向一旁的剪秋,吩咐道:“剪秋,去通知皇上,讓慎刑司嚴審翊坤宮的宮人。”
“是。”剪秋領命,匆匆而去。
華妃見此情景,目光如炬,狠狠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落在甄嬛身上,咬牙切齒道:“是你?還是皇后?”
接著又看向眾嬪妃,“還是你們在座的哪一個?指使這個賤人來誣陷本宮。”
甄嬛挺直了身子,面容鎮定,頗為正義凜然地看著華妃,說道:“沒有人要誣陷娘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皇后見狀,也知道此時也問不出個什麼,更不宜再糾纏下去,便讓華妃回宮。
華妃走時滿臉的不服氣,她緊緊咬著牙關,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皇后想問什麼,儘管到翊坤宮來問,臣妾恭候。”說罷,一甩衣袖,轉身大步離去。
正所謂牆倒眾人推,往日那些受盡華妃欺壓的嬪妃們,此刻皆面露解氣之色。
很快,翊坤宮的宮人全部被押入了慎刑司。那些宮人哪裡禁得起嚴刑逼供,沒一會兒便將知道的事情招了個一乾二淨。
皇后將這些證言呈到雍正面前,雍正看完,龍顏震怒,最終下令將華妃降為答應,但依舊許她住在翊坤宮。
而曹貴人卻因揭露年氏有功,被晉封為嬪。只是那封號“襄”,著實令人耐人尋味,襄,助也。
最終,年羹堯在獄中自盡,年富被問斬,年氏諸子十五歲以上者皆被髮配戍守極邊之地,曾經顯赫一時的年氏一族,就此落幕。
養心殿內,年氏之事了結以後,雍正本應感到輕鬆愉悅,可不知為何,他卻滿臉鬱郁之色。
雍正屏退了所有宮人,獨自一人走出養心殿。他本想隨意走走,散散心,不想卻不知不覺走到了承乾宮。
剛至宮門口,一陣悠揚的琴音如潺潺流水般傳入耳中,婉轉悅耳,彷彿帶著一種神奇的魔力,能撫慰人心。皇上心中一動,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靜靜地聆聽著。
那琴音愈發悠揚,似在訴說著無盡的情思。皇上緩緩走進宮殿,只見靜姝身著一襲素雅的衣裳,如仙子下凡一般,端坐在琴前,手指在琴絃上輕盈地舞動著。她的神情專注而又溫柔,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這一方琴與她。
皇上靜靜地站在一旁,目光緊緊地鎖住靜姝,眼中滿是柔情與眷戀。在這紛繁複雜、爾虞我詐的後宮之中,唯有此刻,他的心才能夠得到片刻的寧靜與安寧。
一曲終了,靜姝才發現雍正不知何時已站在了跟前。
靜姝連忙起身相迎,柔聲道:“皇上,來了也不提醒姝兒。”
雍正走上前去,輕輕地握住靜姝的手,眼中滿是愛意。兩人一同坐到軟榻上,雍正順勢將靜姝抱進自己懷裡,輕聲說道:“我不忍打擾姝兒。”
靜姝察覺到雍正的情緒有些不對,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她抬起頭,看著雍正的眼睛,眼中滿是關切,輕聲問道:“皇上這是怎麼了?引得姝兒好生擔心。”
雍正輕嘆一聲,道:“只是心中有些複雜。年氏一族犯下如此大錯,必不能容。可華妃……姝兒可覺得我狠心?”
靜姝輕輕靠在雍正的肩頭,溫言道:“皇上乃天下之主,自當以江山社稷為重。臣妾相信,皇上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天下蒼生。”
雍正聽了,心中大為感動,他緊緊地攬過靜姝的肩,彷彿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裡。在這紛繁複雜的後宮之中,唯有靜姝,能如此理解自己,體諒自己的難處。
晚間,靜姝看著躺在自己身側的雍正,心中思緒萬千。她不是未嘗過情愛之人,也不是冷心冷肺之人,自然能感受到雍正對自己的情意。
只是這宮中的情情愛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