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不要我了嗎?老婆……”
戚南風聽著他的囈語,心裡很不是滋味,像堵著一個沉重的鉛塊,找不到出口。
突然,胸口一片溫熱和沁涼,她倏地心跳漏了一拍。
他在哭?
委屈地趴在她胸口流淚的男人,像一個被主人拋棄的小狗,還是一個被雨淋溼的小狗。
戚南風心疼得要命,捧起他的臉,輕輕擦拭他眼角的淚。
“別哭了好不好?你知道,我見不得你哭。官莫北,你好好的,不要這樣委屈自己。”
男人不說話,握著她的手,輕輕吻著她的手指,然後是手背……
恍惚間,大掌突然用力,天旋地轉,女人下一秒便躺倒在沙發上,被他困在了身下。
他本就生得高大,健碩的身材就這樣撐在她上方,像一座大山,寬闊雄偉。
剛才還在她懷裡哭唧唧的小狗,瞬間變成了野性十足的獅子。
“他要帶你去哪?你要聽他的嗎?”
燈光昏暗,但她依然能清晰地感知到,他那雙情慾十足的眼睛,此刻也蘊滿了危險的氣息,帶著一種領地被踐踏的憤怒。
那份怒意全都幻化成另一種行動力。
他猛地壓了下來,炙熱的吻洶湧而下。
吻得霸道又毫無章法,全靠本能的驅使,那猛烈的勁道似乎要將她活活生吞入腹,連同血肉和骨頭,嚼得渣都不剩。
他雙手禁錮著她,將她的胳膊按在頭頂上方,帶著梭巡領地的使命,毫不猶豫地留下印記,從上至下,密密麻麻,像觸電般的觸感湧遍全身。
“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他含糊不清地說著,腦子雖不清醒,但那刻在骨子裡的偏執卻一如既往,“戚南風,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別的男人想一秒都不行!不行!”
“戚南風,你只能是我的,是我的……”
“這一輩子我都纏著你!誰也別想把你搶走!”
他像一隻失控的野獸,用最惡狠狠的話語,霸道地宣誓主權,劇烈地喘息,胸口起伏不定。
可即使如此,還是隻敢低聲怒吼,極力剋制著怕嚇到她。
“官莫北,我愛你。”
她突然前言不搭後語地說道。
她沒有別的話,只有這句表白,她想這最能表達她此時的心意。
果然,身上的男人聽到她這句話,突然安靜下來,伏在上方牢牢地盯著她,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驀地,一滴溫熱滴落在她臉頰。
只安靜了幾秒,男人又重新壓了下來,大掌按著她的肩,指印牢牢地嵌了進去,更用力地發狠,“不許再去見他。”
女人不答,她不懂官莫北為何會這麼在乎秦戈。
明明他們只是親戚關係而已,她一直都拿秦戈當哥哥,平時也沒什麼逾矩,怎麼他就非盯著他不放?
以往,他雖然也吃別的男人的醋,但並不像現在這樣。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秦戈與她自幼相識,他們比他多相處了那麼多年。
在他缺失的那些年裡,是秦戈在她身邊,帶著隱秘的心意悄悄陪伴在側。
而歲月無法回頭,他又怎麼穿越回去,對那時的小公主說別跟他玩,等著我。
戚家人待秦戈又那麼親近,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像是一家人,官莫北承認他很嫉妒……
秦戈可以放棄在湘城的一切到京都發展,來勢洶洶,想必對她也是志在必得。
而他的三言兩語就可以讓女人動了離職的心思。
真真是巧舌如簧!
不愧是做律師的。
偏偏他又是蘇晚秋的侄子,官莫北不能像對其他情敵那樣去制裁他。
官莫北頭一次覺得有危機感。
這怎麼可能與以前那些情敵一樣?
不一樣,不一樣,這個秦戈,是個勁敵。
他現在只後悔,後悔沒有押著女人去領證,應該趁熱打鐵先把證領了。
不然也不至於現在這麼恐慌。
心裡忐忑不安,胸膛卻堅硬如鐵,汗如雨下。
男人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不知停歇,他的偏執已達到頂峰。
此刻就讓他們溺死在一起吧!
最起碼,他們還有此刻。
他們才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真好,幸好還有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