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莫北咬牙切齒說完,冷冷一笑,撥通另一個影片,在一片空曠的草地上,一架直升機旋轉著螺旋槳,等待起飛。
而座位上被兩名保鏢夾到中間坐著的,赫然就是藍採萍的侄子藍宋!
看見藍宋,藍採萍就像是被捏住了命脈,再也無法強裝鎮定,臉頰抖動著,聲音破碎飄蕩在半空。
“你要把他帶到哪裡去?!你快放了他!”
她的藍宋,她一輩子的指望,怎麼可以!
官莫北很享受看她歇斯底里的樣子,內心的鬱悶紓解了不少,居然扯出一抹微笑,說出的話卻像閻羅殿裡的催命鬼。
“當然是送他去陪我那好二叔,你知道的吧?藍姨,二叔那裡寬敞,就算把你們一家三口都送過去也住得下。”
說著發出愜意的笑聲,像看小丑一樣盯著她。
“不……不……”藍採萍傻了一樣拼命搖頭,嘴巴里呢喃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怎麼可能知道?”
她伸手去拽官莫北的衣袖,還沒觸碰到就被甩開了,“官莫北,你在唬我對不對?”
“藍宋只是我的侄子,不是我兒子,他不是,他不是……”
藍採萍眼神空洞,像失了智一般,一遍遍地重複著。
黑夜沉寂,如同一頭巨獸將一切吞噬,那些上不得檯面的、隱在暗處的傷疤,通通被掩蓋。
可是已經被掩蓋了太久,久到那些傷疤化膿、撕裂,像永遠也閉不上嘴巴的怪物,叫囂著要展示給世人看,看那不堪的人心是不是比魔鬼還可怕。
“你當初說對我父親一見鍾情,知道祖父一直不贊成我父母的婚事,要死要活地逼走我母親。”
回憶著他並不想被提及的過往,官莫北反而愈發冷靜,語調平淡,就像在講述別人的事。
“父親迫於祖父的壓力不得已娶了你,你卻又轉頭勾搭上二叔,還生下藍宋這個私生子,又以侄子的名義養在藍家。”
“怎麼,你以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如果不是二叔想保全你,放不下他的親生骨肉,他怎麼肯簽下股權轉讓協議?”
藍採萍突然什麼都明白了。
明白當年的爭權大戰,為什麼他們佈局嚴密,但官莫北到最後卻能逆風翻盤。
原來那些他們自以為隱秘的事,他早就知道。
並且成為他奪權之路上最大的籌碼。
他竟然藏得那樣深!
她忽地大笑一聲,眼睛通紅,淚水溢滿眼眶,“所以,你當年也是這樣威脅你二叔的?”
官莫北淡淡一笑,“誰讓他有軟肋呢?”
他往椅背上一靠,隨意慵懶,“怎麼樣,考慮好了嗎?”
事到如今,她已經無路可退,在官夫人的身份和兒子的安危二選一的情況下,她根本就沒得選,臉色煞白著簽下了字。
至於協議內容,她不用看也知道。
官家的股權本來就沒她的份,她用盡心機才將藍宋塞進集團裡,沒想到官莫北早就知曉她的打算,處處防備,根本不給他們下手的機會。
就連二叔也被他流放,生不如死……
她這回徹底沒了依靠,一敗塗地!
半晌,她才回過神來,不甘心地道:“你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麼?”
他的生母不可能再回來,她做得那樣隱秘……
所以現在將這些醜事都攤到檯面上來說是為了什麼?
逼她離婚,騰出官夫人的位子又是為了誰?
官莫北像想起了什麼,神色突然變得柔和,看在她眼裡實在是怪異,他應該是冷冰冰的毫無人性才對,這樣溫和的樣子不適合他。
“你不必知道。”他面對藍採萍一秒變臉,又變成了那個陰狠腹黑的繼子。
事已至此,原因好像對她也不那麼重要了。
藍採萍長嘆一口氣,“那現在可以放了藍宋嗎?”
“不急。”
……
一輛黑色勞斯萊斯穿梭在黑夜中,泛著低調奢華的光,就像是一隻迅疾的豹子,在嘶吼著追逐獵物。
車子行駛的方向越來越遠離市區,藍採萍心下忐忑,不知官莫北又在耍什麼把戲。
她現在已經不是官夫人了,還有什麼利用價值?
“你要帶我去哪裡?”
官莫北靠在座椅上假寐,對她的話充耳不聞,車廂裡是幽深的沉靜。
直到到了機場,藍採萍才反應過來,官莫北這是要她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