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下最好配合一點,你那老爹可不好對付!”
顧野瞬間猜到他想做什麼,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可是又不敢相信,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床邊的手機。
官莫北這樣講幾乎是將話挑明。
他要阻止父親前來,儘管父親一定會做好萬全的準備,可是看官莫北的態度,分明是已經設下圈套,就等父親入局。
“別忙活了。”
官莫北站在窗前,望著窗外漆黑的天色,慢悠悠地說,修長的手指攥著打火機點燃一支菸,不緊不慢地抽了一口,轉過頭來看他。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們都還不肯放過她,現在還敢來找她,”他嗤笑一聲,在沙發上坐下,微抬著下巴,身體向後仰,“還講不講道理?”
他官莫北現在這副囂張的樣子居然要跟人講道理?
顧野不由苦笑,還以為是聽茬了。
“官莫北,你非要把事情鬧大嗎?到時候怎麼收場?”
兩方人馬火拼?那將是怎樣的場面?
他不懂官莫北的邏輯,明明現在她沒有受到實際傷害,而父親也已經答應了以後不會再找她,他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才換來這樣看起來完美的結果,官莫北竟然還不滿意。
“我沒想過收場,”官莫北眼皮一掀,不可一世地道,“我只想要他死!”
說完定定地看著顧野,他想知道顧野在瞭解他的想法之後,是否還能堅定不移地站在保護女人的立場。
他將這個世紀難題拋到顧野面前,看他如何抉擇。
果然,顧野聽完也無法再淡定,他用另一隻沒受傷的胳膊,強撐著身體坐起來,蒼白的臉上滿是焦急驚慌的神色。
“我父親已經答應了以後不會再找Rachel,你又何必這樣?”
“哦?答應?他之前不也答應過你嗎?事實證明他不是一個守諾的人,我不信他。”
“那你要怎樣才信?”
“人嘛,必須得付出點代價才會長記性,對吧?”
他吐了口菸圈,雙腿交疊,明明在說著狠絕的話,卻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顧野半靠在床頭喘粗氣,皺著眉頭,講話很費力。
思索半晌,終於認命般地道:“官莫北,我照你說的做,留我父親性命。”
官莫北的背景他已經調查過,除了是官氏集團的繼承人,在國外還有另外一個重量級的身份……足以與他們的地下組織相抗衡,甚至還要更強。
畢竟他也只是查到一些表面,深潭下那看不見的地方究竟有多深,他也無法想象。
現下官莫北設下了圈套就等父親自投羅網,顧野不敢想他到底要怎樣發瘋。
未知的恐懼才最可怕。
夜漸漸深了,男人抽著煙,一根接一根,兩個人誰都沒再開口說話,室內是詭異的寂靜。
顧野知道他在等,等著復仇。
他像一個被人霸佔領地的雄獅,除非將對方一口咬破喉嚨,嚼下血肉,才能解心頭之恨。
門突然被推開,一個保鏢走進來,“booS。”
官莫北半眯著眼望了望,什麼都沒說,徑直走了出去。
醫院頂樓天台,官莫北一隻手夾著煙,另一隻揣進口袋裡,頗有耐心地望著上空盤旋的幾架直升機。
秋夜微涼,直升機的螺旋槳一直在旋轉,帶來更大的風力。
官莫北和幾個保鏢閒適地站著,好似在看什麼好看的風景,也不著急。
終是飛機上的人先忍不住,機艙門開啟,先是走下幾個全副武裝的僱傭兵,然後是一個身材矮胖的男人。
他五六十歲的年紀,穿著黑色唐裝,頭上戴著白色禮帽,是典型的華國人長相,胖胖的手腕上還戴著串佛珠,活像箇舊社會大上海的黑幫老大。
天台上方突然亮起一盞白熾燈,明亮刺目,直直地照著前方,能清晰地看到來人滿臉的壓抑和隱忍。
官莫北迎上前去,夜風將他額前的碎髮吹亂,在眉眼上方肆意,出眾的身材和長相,舉手投足間,倒有幾分雅痞的意味。
“顧野呢?”顧志勇開門見山,並不打算寒暄。
對著這麼一個利用至親威脅他的人,顧志勇沒有絲毫好感,只有想殺掉他的念頭。
顧志勇的身後跟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眼鏡男,看著文質彬彬的模樣,看起來與身旁眾人彪悍的氣質格格不入。
他先一步拉開凳子,顧志勇不客氣地坐下,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