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馳騁商界多年,什麼樣的事沒見過,這時也看明白了,原來這幫人是賊喊捉賊來了。
官莫北做事一向穩重,沒有證據不會講這樣的話,定是已經收集好了材料,那就不急,等等看。
徐康安做賊心虛,正忐忑不安,又瞟到老爺子明顯寒下來的臉,心裡一哆嗦。
嘴硬道:“官總,我也算你的長輩,你既然喊我一聲叔,那叔就斗膽多嘴,你不能為了一個女人,就對我打擊報復啊!”
徐康安慷慨激昂,好像突然找到了話題突破點。
對,要轉移注意力,把重點往那件事上引。
“我女兒被戚小姐掐住脖子往水池裡按,還住進了醫院,這我找老爺子主持個公道總沒錯吧!”
話音未落,官莫北早已變了臉色。
誰也沒留意到他什麼時候動的手,轉念間,快到猝不及防,一個菸灰缸自空中飛來,直直地朝還在發表演說的徐康安砸去。
徐康安完全沒預料到,躲都躲不及,頭上結結實實地捱了一擊。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鮮血嘩嘩往外湧,瞬間糊得滿臉滿眼都是,他捂著頭嚎叫,顫抖著手指向面前那個若無其事的男人。
“你,你!”他不知是痛還是氣,話都說不利索。
“官莫北,你居然敢當著老爺子和大家的面行兇!”
他真沒想到,真沒想到!滿眼的不可置信。
見證了這一幕的眾人都嚇傻了,目瞪口呆。
都知道官莫北狠,可沒想到他會在眾目睽睽下動手。
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
一室靜寂中,官莫北緩緩走來,彎下腰,寬闊的背將黑色大衣撐起,灑下暗影一片。
他撿起地上的菸灰缸,勾了勾唇,漫不經心的樣子。
“呦,手滑了,不好意思。”
說著還裝模作樣地拍了拍徐康安的肩,“叔,糾正一下,以後請喊她‘少夫人’,記住了。”
徐康安又驚又怕,這個瘋子就因為他說了戚南風兩句,竟然這麼兇殘!
這是揭下他的臉皮放到腳下踩啊!
他哪受過這種氣。
環視一圈,發現跟他一起來的那些股東們,一個個噤若寒蟬,沒一個敢吱聲,更別提替他說話了。
官莫北著實把他們嚇到了。
而老爺子居然面無表情地坐在主位上,悠閒地喝著茶,就像是剛剛那一幕根本就沒發生過。
一個集團的執掌人,沒點魄力怎麼行!
他的接班人就是不能心慈手軟,不然怎麼對付那群老奸巨猾的股東,怎麼守江山?
徐康安氣得面色漲紅,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忍了這啞巴虧。
“給我徐叔打盆水洗洗臉。”官莫北吩咐門口的傭人,話音輕快。
“謝謝官總。”徐康安咬著牙崩出幾個字。
“不謝,徐叔,你在我祖父手下這麼多年,都這麼熟了,來這就跟自己家一樣,別客氣。”
跟自己家一樣?
誰在自己家被人拿菸灰缸砸啊!
官莫北轉過身走到桌邊,望著對面那群人,冷冷地笑。
眾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今天出門沒看黃曆,不宜出門,不宜見人,更不宜告狀!
他回到椅子上坐下,修長慵懶的姿態,放肆又淡漠的神情,簡直是目空一切的絕對上位者。
“還有誰有話說?”
徐康安的事先放一邊,等下再跟他好好算,先把這群見風使舵的傢伙收拾了。
沒人接話,大氣都不敢出。
他又望向吳有才和李瑞華,淡淡開口,“吳總,李總,我想你們多慮了,這只是正常的商業競爭,我並沒有針對誰。”
那倆人也被嚇傻了,半天反應不過來,以前只聽說官莫北這人陰險狠厲,沒想到竟是真的。
這會兒聽他對自己做的事矢口否認,均是敢怒不敢言。
良久,吳有才扯著乾巴巴的笑,“官總,我們哪裡得罪了你,請直言。”
官莫北冷呵一聲,他要做什麼事情,何時輪到要向他們報備了!
不自量力!
要不是顧及女人,早就將他們玩完了。
現在留他們喘口氣,居然還不自足,告狀到老爺子跟前。
再說他們找誰做說客不好,偏偏去找徐康安!
徐康安這些年在總部沒少在下面的人身上撈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