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著她的手腕,手上卻不自覺在用力,他已經很努力在剋制翻湧的情緒。
取悅?他竟如此看輕她!
馮晚意氣得血色上湧,本就冷豔的那張臉變得更加冷酷。
“安無憂,你在說什麼鬼話?我取悅誰?我需要取悅誰?你這種朝三暮四的人也配說這種話!”
朝三暮四?他不配?
她這番話像把刀子活生生刺在他身上。
那到底誰配?戚臨風?
安無憂被打擊到體無完膚。
緩緩鬆開禁錮著她的手。
“我沒有別人,遇見你之後就沒有別人!為什麼你不信我?”
安無憂言辭懇切,那張俊美無雙的臉,收起了往日的漫不經心,眼中泛紅,隱隱有淚光閃爍,倒顯得有幾分真心。
馮晚意剛才被他箍得太緊,剛一解脫就後退一步,微微喘著氣,抬頭卻對上他蘊著無限深情的眸子。
她忙移開視線。
像是剛到達戰場就棄械投降的小兵,根本沒有與他對視的勇氣。
他一貫多情,她不信他會真的對他專一,就算現在這樣纏著她,那也只是一時上頭而已。
她不信,對,她不能信。
“安無憂,我們誰都不需要為誰改變,我知道你為我做的那些,包括上次你救了我,還在家照顧了我一夜,但是……”
她嘆了口氣,皺著眉,像是在下極大的決心。
“你不是我想找的那個人,你給不了我安全感,同樣我也做不到整日提心吊膽,去算計去調查你身邊都有誰,那樣太累了,我不想那樣活。”
“我們都灑脫一點,就算發生過關係,可你安大公子也不是那種保守的人,不會非要我負責對吧?再糾纏下去也沒有意義,白白讓人看笑話,給彼此都留點體面不好嗎?”
安無憂的視線始終定在她臉上,他在看她躲閃的眼神,看著她口是心非極力撇清的樣子。
“你說了這麼多,就是唯獨沒有說不喜歡我,所以,你是喜歡我的對吧?”
馮晚意聞言,指尖微顫,那顆剛要沉寂下來的心又開始猛烈地跳動。
她明明可以逃過去的,可他偏偏要揭穿她,不讓她好過。
馮晚意驀地抬起頭來,對上他的眼神,憋著一股氣,冷傲地道:“是,我承認,安無憂,我喜歡你,可理智告訴我不能與你在一起。我的話說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她強忍著激盪的情緒,喉嚨堵得難受,只想快點離開,如果他還不放她走,她不能保證自己還能撐得住。
安無憂聽她終於肯承認喜歡他,欣喜若狂,雙手抓住著她的肩,“你只要喜歡我就夠了,不需要擔心別的,我會改的,真的會改。”
剩下的那些他會給,她想要的安全感,專一,都會給她。
“再給我一次機會,晚意,我現在只有你,以後也是,只有你,晚意……”
地下車庫的燈光本就不甚明亮,他們現在又在一個石柱後面,光線更加黑暗。
但是她依然能看到他眼裡的光,帶著興奮與喜悅,神采奕奕。
她張了張口,絕情的話死活說不出來。
安無憂垂眸,盯著女人那張美豔絕倫的臉,好美,一顰一笑都是他愛的模樣。
他低下頭,緩緩靠近,女人眼睫微顫,卻沒有後退。
他就這樣一步步試探著,抵上了她的唇。
剛一觸到,馮晚意就抖了一下,熟悉的酥麻感傳遍了全身。
她緊緊攥著手,指甲陷進掌心。
不行,不可以,她不相信他會改,不信他從此後只有她一個女人,不想自己將來變成患得患失的怨婦……
想起他們第一次後,她以為他們的關係會不一樣,但他卻好像什麼都沒發生,對她若即若離,那樣踐踏她的心意和自尊,讓她那樣難堪。
馮晚意頓時清醒過來,猛地一下推開他。
“啪!”
她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巴掌。
“安無憂,誰允許你親我的,你當我是什麼?”
他就是知道她喜歡他,所以才一次次企圖用這種方式,挑戰她的底線。
可是這何嘗不是一種輕視呢?
安無憂面板很白,被打的那半張臉頓時通紅一片。
男人用舌尖抵著臉,不可思議地望著她,笑得邪氣。
“馮晚意,你是我的女人,你不給我親給誰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