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健柏面帶讚許,微微點頭。
他只有這麼一個孫子,自己也是快入土的人了,還有什麼想不開。
無論官莫北是想撥亂反正也好,把那些蛀蟲趕出集團也好,都隨他。
只要他別再提讓那個女人回來。
今晚的夜色格外的黑,空中不見一絲星星,連月亮都顯得昏昏沉沉的,園子裡的花草樹木黑漆漆地,一團一團毫無生機。
官莫北來到院中,在涼亭長椅上坐下,便命傭人去叫藍採萍。
不一會兒,一個貴婦打扮的中年女人便走了過來,在他對面坐下。
見官莫北沒拿正眼看她,神色不虞道:“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傭人端了兩杯茶放在木桌上。
官莫北雙腿交疊,姿態閒適地抿了一口茶,抬了抬眼皮,“這裡沒有外人,藍姨不用再扮演母子情深,畢竟……”
他頓了一下,微微俯身,吐出幾個字,“你也配?”
“你!”藍採萍看他絲毫不將她這個繼母放在眼裡,不由變了臉色。
“官莫北,別忘了,你姓官,我是官家明媒正娶的官夫人,就憑這點也請你放尊重些。”
官莫北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笑得肆無忌憚。
“明媒正娶?你是指當年逼迫我母親出走,然後你鳩佔鵲巢?”
藍採萍被戳到痛處,氣得呼吸不穩,卻還是端著豪門夫人的架子。
“你今天就是打嘴仗來的嗎?說吧,有什麼事?”
大概又是什麼新聞採訪需要她出鏡配合,扮演母慈子孝的戲碼。
官莫北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藍姨,你在這個位置這麼多年,是不是也累了?該歇歇了。”
藍採萍臉色大變,站起身來,顫聲道:“你什麼意思?”
那個女人失蹤那麼多年,莫不是被他找到了?
不可能!不可能!
官莫北扔給她一個檔案袋,淡淡道:“簽了它。”
藍採萍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顫抖著手開啟,待看清上面的字,不由血氣上湧,身子晃了晃,“我要是不答應呢?”
他居然找到他父親簽了這份離婚協議書,現在還來逼她簽字!
官莫北鎖定著她的眼睛,猶如鬼魅,幽幽地道:“人不能什麼都要,總要有所取捨對吧?”
藍採萍心突突直跳,兀自強撐著官夫人的派頭,“你到底想怎樣?”
她當然知道如果她不答應,官莫北有的是法子逼她答應,可還是抱有一絲僥倖。
她是名正言順的官夫人,難道他還敢殺了她不成?
要她放棄這個身份,做夢!
官莫北早料道她不會那麼好說話,拿出手機撥通影片。
畫面上出現一個被繩子綁著的男人,整個身子縮成一團倚在牆角,嘴巴塞著布條,滿眼的驚恐。
藍採萍一看頓時渾身無力,癱坐在椅子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慘白著一張臉,瞪著官莫北,“你…你敢綁架你舅舅?”
說完才意識到,什麼舅舅,那是她的弟弟,跟官莫北沒有半點血緣關係,怎麼會在意他的死活。
官莫北拿出打火機,幽藍色的火苗隨風搖晃,忽明忽滅,照著他俊逸冷冽的臉。
輕輕吐出一口菸圈,本就昏暗的光線,在煙霧的籠罩下更加看不清他的表情。
“所以呢?”聲音冰冷,毫無溫度。
藍採萍深知自己除了這個官夫人的名頭,什麼都沒有,她在官家只是一個擺設,唯一可以依靠的也只有孃家。
可是如果失去官夫人的頭銜,孃家的那些人還會將她放在眼裡嗎?
官莫北看她不肯妥協,開始倒數,從十開始數,每數一下藍採萍的心就跟著揪一下,影片裡的人也更劇烈地掙扎。
她想賭一把,大不了去找老爺子,總有人為她主持公道。
十個數數完,官莫北冷冷地喊了聲,“阿江。”
接著便聽到一聲淒厲地慘叫。
隨後阿江將一截小指放在鏡頭前。
藍採萍瞪大了雙眼,捂著胸口,“你,你……”
後面的話再沒力氣說完,像呼吸不暢般大口呼吸,半晌才接著說道:“藍才英好歹是集團高層,你怎麼敢?!”
官莫北譏誚一笑,“高層?官氏集團什麼時候有這種領空餉的高層?”
“如果你好好配合,你們藍家還可以像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