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睡，執拗地扯著她就是不丟，頭暈得整個世界都在晃。
“你是不是又要走？是不是又要趕我走？”
原來他還記著今天白天的事，真不知道他這會兒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
戚南風輕輕嘆了口氣，望向他的目光裡都是溫柔，“我不走，就在這陪你，我去拿毛巾給你擦汗好不好？”
說著站起身就要去浴室。
官莫北已經燒得神志不太清楚，就知道她剛答應他的不走，這會兒又要走，忙扭過身子，兩個胳膊抱著她的腿，臉也貼上去，喃喃道：“別走，不要走，老婆。”
他的臉很燙，戚南風穿著單層的睡衣，熱度傳進衣服裡，暖烘烘的。
她低下頭看著耍賴撒嬌的男人，心都要化了。
“好，好，我不走，官莫北，你躺好，聽話。”
她溫聲軟語地哄著他，像哄小孩一樣，用盡了耐心。
他不讓她走，那也只能勉為其難地拿起床頭的溼巾給他擦汗。
她溫柔又細緻地幫他擦拭，額頭，胸口，後背，全都擦了一遍。
男人終於扛不住，沉沉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又哼哼唧唧地醒來，吵著要喝水。
戚南風趕緊扶起他給他喂水。
他又出了很多汗，可是身上已經沒那麼燙，看來是在好轉。
可他還是攥著她不松，固執得要命。
戚南風見他這會清醒不少，試著跟他打商量，“我去給你拿熱毛巾擦一下好不好？再拿套乾淨的衣服，你現在身上都汗透了，多難受。”
他的視線落在她臉上，目光中滿是痴迷眷戀。
“好不好？我馬上就回來。”戚南風見他不答，繼續哄他。
他終於緩緩點了點頭。
戚南風快速去端了盆熱水來，拿毛巾一遍一遍地幫他擦拭，最後又給他裹上浴巾，等吸乾身上的水，才給他換上睡衣。
他瞬間感覺舒爽不少，坐在床邊，望著身上的衣服微微出神。
“你新買的？”
戚南風抿著笑，沒說話。
不好意思承認她賭氣去逛街卻還惦記著他。
更說不出口昨日新買的衣服回家後就拿去洗好烘乾，然後疊得整整齊齊放進她的衣櫃裡，就等他過來拿給他穿。
“是不是？”他抬眼瞧著她，大手拽著她衣角，一定要她承認。
“嗯。”她輕輕地應了聲，有些羞赧。
官莫北哽了哽喉嚨，眼也紅了，痴痴地瞧著她，說不出話來。
這個女人明明那麼愛他，離不開他，卻還要說讓他傷心的話，幾次三番趕他走。
戚南風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轉身倒了杯水給他，“再喝點水，把體內的熱排出去。”
他接過，聽話地喝了幾口，放下水杯，雙手環抱著她的腰，又定定地瞧著她，神情溫柔，眼裡的愛意快要溢位來。
“那我對你的熱情怎麼辦？一直在身體裡，也要排出去嗎？”
戚南風站在他面前，任他抱著，用指腹輕輕擦拭他嘴角的水漬。
“別說胡話，快去睡覺。”
“你陪我。”男人低聲說，眼中帶著偏執的渴望。
說著不由分說地拉著她一起躺下。
女人這會兒對他是百依百順，自然是什麼都由著他。
官莫北又像之前那樣抱著她，舒服得出了口長氣。
寂靜的深夜，房內只開了一盞床頭燈，昏黃的光線照得一室曖昧在流動。
戚南風見他明顯沒睡著，便忍不住問他，“你怎麼又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怎麼突然發燒了？”
官莫北閉著眼，下巴放在她腦袋上，摟了摟她，哀怨道：“還不是你氣的，誰讓你非趕我走，我一生氣身體就開始抗議，然後就發燒了。”
戚南風當真了，心裡酸溜溜的。
見她半天沒說話，官莫北攬著她看了看，不忍道：“好了，是我自己不注意，不關你的事。”
“你不是說再也不來找我了嗎？怎麼又來了？”女人鼻子堵堵的，聽起來鼻音很重。
“哼！你還說，不是你打電話給孫明朗叫我早點回家？怎麼，現在又不承認了？”
“我，我是讓你回家，又沒讓你回這裡。”
官莫北聞言，驀地嘆了口氣，在黑夜裡尤其明顯。
“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我還能去哪？”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