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莫北緊抿著唇,額邊的青筋直冒,臉頰也在微微顫抖,手裡的刀卻不拔出來,大力向裡收緊,再攪動。
顧雪峰嚎叫得嗓子撕裂,一雙血手僵硬地伸向半空。
不過,他並沒有堅持多久就暈了過去。
一盆冷水當頭澆下,顧雪峰艱難地皺了皺眉,身上已經痛得不像自己的身體。
他寧肯官莫北給他來個痛快,也不想這樣備受折磨而死。
“你…殺了我吧……”他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他已經捱不住了,只想快點結束這一切。
官莫北蹲下來,在他身邊用刀划著地板,一下又一下,那刺耳的聲音不斷刺激著顧雪峰的神經。
他不敢再開口,多說一個字恐怕身上就又會多一個洞。
旁邊一直安靜站著的外國男人卻在這時走過來,遞給官莫北一個電話。
他不知聽到了什麼,面色突變,咬了咬後槽牙,緊皺著的眉擰成一團。
“祖父,不管她的事,您別動她。”
他雙手緊握,骨節處白得透骨,盡力保持冷靜,使自己的聲音不至於顯得慌亂。
“莫北啊,你竟糊塗至此,走你父親的老路,還記得祖父是怎麼教你的嗎?”
官健柏奔波半生,最痛心疾首的事莫過於長子的墮落,而現在他精心教導培養的孫子竟也是個情種!
為了個女人竟然將顧氏搞垮,現在又拋下集團不管不顧,一個人跑到不知什麼地方去。
要不是王秘書偷偷送信他還被矇在鼓裡。
官莫北撥出一口氣,微微閉了閉眼,妥協道:“祖父,您別動她,我現在回去。”
電話結束通話,官莫北神情緊繃,嶙峋的側臉上寫滿了隱忍,他拿出一塊潔白的絲帕,輕輕地擦拭著刀上的血。
緩緩開口,“你應該感謝那個被你綁架的女人,我這次出來得太久,急著回去見她,不然你還要再痛上幾天幾夜。”
他語調幽幽,平靜到不像一個施暴者,好似娓娓道來在講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顧雪峰竟然笑起來,像是痛糊塗了,開始胡言亂語,“我居然還要感謝她?呵呵……”
“所以,你打算怎樣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