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賢之騎在一匹棗紅色的馬駒之上,少年意氣風發,好不恣意。
此馬乃是他父親從漠北草原買來最烈的馬,請來最好的馴馬師所調教。
不過,比起身邊玄衣青年的那匹馬來說,可就遜色多了。
秦越的馬通體發紅,姿勢妖嬈,竟是傳說中的千里良駒,汗血寶馬。
“你這馬是何處尋來的,可真稀罕。”秋嵐駕著白馬而來,羨慕地開口。
說來也怪,他們出門套馬的時候,便見這匹通體血紅的千里良駒在院子門口優哉遊哉地散步,當時就有不少弟子好奇地上前,想要馴服。
誰知,那良駒似乎極為刁蠻,把試圖靠近自己的弟子全都踹走。
唯有秦越靠近的時候,才溫順而又委屈地靠在他的懷中。
秋嵐翻了個白眼:“這個世道人鬼不分了,真是連馬都瞎了眼。”
“湘湘不是馬,湘湘是蛇!”
一個脆生生的少女聲音響起。
秋嵐嚇了一跳,臉色發白:
“什麼聲音?”
湘湘忘記自己現在是作為秦越的坐騎出現的,不過是因為吞下了偃術符篆,才化為了馬的樣子。
她習慣了和秦越在內心交流,但那是僅限於在寵物面板中才有此效果。
此時自己一時大意,竟然讓其他人聽見了。
小母馬打了個清脆的響鼻,想要掩蓋剛才的那句話。
秋嵐卻沒那麼好騙,瞪大了眼睛,指著小母馬說道:
“你的馬,你的馬剛剛說話了!”
不少弟子聽到這話,都疑惑地看了過來。
尹賢之張嘴大聲地嘲笑道:
“你還好意思說別人的眼神不好,我看是你的耳朵有問題吧?”
說著,他還大聲地朝著宋文俊道:
“宋師兄,勞煩問一句,咱們蒼玄宗,收不收天殘地缺的弟子啊?”
宋文俊知道他們幾人又在作妖,無奈地搖了搖頭,又用手指了指遠處的緯紗馬車,示意他們安分點,莫要驚擾了宗主。
“你們!”秋嵐將剛才聽到的,歸於秦越又在戲弄自己。
他眼角的餘光瞟到一旁拉著行李馬車的秋泰身上。
秋泰連忙縮了縮脖子,暗道不好。
果然,在別人那裡受了氣的秋家少爺,二話不說地拿家丁撒氣——
“秋泰,你是瞎子嗎?那些行李是本少爺的嗎?”
只見馬車的板子上,拉著五六個大大小小的行李箱。
雖說蒼玄宗規定每個弟子只能帶兩個箱子,但這十來日,經過了不少城鎮集市。
許多東西他們見著新鮮,便添置了,宋文俊也沒有多說什麼。
而秦越是個有名無實的家丁,所以尹家的所有行李都和秋家混在一起運送。
秋泰只得嘴裡發苦地道:
“少爺,不是你說讓我給尹少爺幫忙的嗎?”
聽到這話,秋嵐俊朗的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
看到旁邊優哉遊哉抱著手看笑話的秦越,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現在改主意了不行嗎?”他任性地道,“現在,立刻,把不屬於本少爺的東西統統扔掉!”
秋泰啊了一聲,進退兩難。
別看現在幾個人鬧得烏煙瘴氣,可一會子又好的能穿一條褲子了。
他現在要是把尹家的行李扔了,等幾人和好了,捱罵受罪的又是自己!
尹賢之沒好氣道:“你要扔便扔,只是以後,便再也別來找我們說話了!”
兩人小學雞吵架的行為,只會讓秦越感覺到吵鬧。
他駕馬走到一旁,輕輕撫了撫修長的脖頸,入手冰涼,十分舒適。
湘湘撒嬌道:“主人,湘湘好不好騎?”
別說,湘湘雖然是一條蛇,但化為馬形倒也走的穩穩當當。
四隻腳走路的她,剛開始還有些彆扭,後來便健步如飛起來。
湘湘本來極其抗拒當一隻馬,現在卻真香起來,時時在山坡上左衝右突,比別人的馬快了不知多少倍。
“今天很累了吧?”
秦越捏了捏她的耳朵。
“湘湘想吃回靈丹!”
小母馬興奮地晃了晃耳朵,四隻蹄子在地上不住地踏著。
上回吃了回靈丹,主僕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倒還歷歷在目。
秦越哼聲笑了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