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允浩把昨晚的事和秦綵衣轉述了一遍。
現在對於我們來說,你的身份尤為重要,我懷疑會有人對你不利,秦綵衣,有些恍惚的道,公子我,我等在此不能逗留了,你去收拾東西,我們樓下見,說完便和張勇下了樓。
看著二人下樓的身影,秦綵衣有些感動,因為他們素不相識,卻接二連三的相救於自己,該如何報答兩位公子的大恩,想到這又忍不住悲傷了起來。
不多時,秦綵衣拿著包袱走了下來,過來吃些東西再走也不遲。
聽說了麼,昨夜有賊人要殺姜大人,真的是無法無天,據說昨晚死了好多人,活該,敢來殺朝廷命官死有餘辜,允浩心中微嘆,那些人的確死有餘辜,他可以確定,那個陳有義肯定是那些蒙面人中的一個,也就是說他們死的不冤。
然而對允浩來說危機更大了,因為他知道幕後的大佬就是這個姜大人,然而現在死無對證,要不找個機會殺了他。
想了想又搖了搖頭,他不想惹到什麼狗屁黑吃黑的低階趣味,但真的事到臨頭,他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一盞茶後,幾人出了客棧上了馬車便出城去了。
允浩以為出城會困難,沒想到什麼事都沒發生,列行檢查都懶得給我們做,心情放鬆下來的允浩對張勇道,我們幾日之內不進城了,這樣我們能快些。
走出湖州城幾個時辰了,上了一條小路,只能走一架馬車的寬度,沒想到這條小路行人更多,沒辦法,馬車的速度只能慢了下來。
這時只見一個哭聲傳了過來,娘,你怎麼了娘。
幾人聞聲望去,只見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扶住一個婦人,那個婦人年歲不大,已是滿臉皺紋。
秦綵衣見允浩看著那邊,公子這樣的事情在哪裡都不出奇,聞言允浩有些詫異,沒想到這個女子有如此心性,不是說沒有悲天憫人的善心,他們如今出門在外,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
不過他還是跳下馬車,來到母子二人身邊。
一群人也都看熱鬧的樣子,沒有幫忙的意思。
小兄弟你娘怎麼樣了,允浩開口問道。
小男孩一愣,
我娘身體一向不好,想去贛州找我大伯,沒想到卻在路上,說著有些傷心的低下了頭。
我看看,允浩便蹲了下來,前世允浩單兵作戰時早就接受過各種訓練,這種簡單的脈搏還是懂一點的。
不久後允浩便笑著說道,你娘就是勞累過度,並無大礙,因此才有些頭暈。
這樣吧,你可以坐我的馬車,就是那輛,少年有些猶豫的點了點頭,多謝公子好意。
西北延安府,也就是後世的陝西延安,潼貫在廳中安坐,左邊的是重家的小重相公重師道,只見這位相公不怒自威,一身氣勢驚人,一股浩然之氣貫徹始終。
其實重家雖然是武將,其實重家是地道的書香門第。
而右邊的則是劉法,老劉相公,這位相公比之重師道輩分還大,此人跟隨狄公打過不少的仗。
潼貫也不託大,站了起來,微微躬身開口道,二位相公,潼某,受官家抬愛,擔任此次三軍統帥,然而兵法之道,我大禹又有誰能出兩位相公左右?
潼某別的事都能做主,唯獨這用兵之道,潼某還要仰望二位相公才是。
二人站起身來剛要說話,只見潼貫擺擺手道,潼貫一介醃人,求的不多了,唯獨這史書中能留下幾筆的執念極深,其他別無他求。
劉重二人對視一眼,已然明白了。
願為大人衝鋒陷陣。
我大禹西北的兒郎們要是見兩位相公衝鋒陷陣還,還不罵潼某,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來來,兩位相公入席吧,今日潼某要和兩位相公一醉方休。
另一邊,馬車裡允浩和少年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張勇就是一機器人一樣,要不是無奈,他連眼睛都不眨,而秦綵衣看允浩的目光灼灼,讓允浩有些不舒服。
這少年叫王演,也是湖州城附近的一個偏僻的小山村,他的父親是個獵戶,去年和獵戶搭夥進山,誰知一去不復返,這也就是王演他娘身體弱的原因,一家之主都沒了,一個婦人和一個少年,日子怎麼過。
那你此去贛州是有親人在哪裡麼,是的,我大伯在一個很有錢的人家裡做護院,我要去找他,少年有些難過的說道。
允浩也不知該怎麼安慰這少年,也就在此時,前面突然傳來了吵鬧的聲音,我去看看,說著便跳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