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想要說只要他帶領萬騎軍就可以將這幫膽敢南下的夷狄盡皆都覆滅,但是話語到了嘴邊的時候,他忽然記起了李靖的教導,頓時就將原本的話語給壓下,改成了大唐將士。
此話一出,頓時就讓整個大殿裡面的諸多朝臣轟然叫了一聲好。
不管他們信不信王成這番話語,但是這番話語至少聽起來十分的提氣。
並且,王成說話之時話語聲十分的洪亮,宛如有無窮的自信一般,頓時就將這幫人心頭的壓抑和擔憂給沖淡了許多。
若是沒有大唐這一系列的大勝,他們或許並不會如此,但是最近大唐一系列的大勝已經漸漸培養出了朝臣們對於大唐的自信。
“冠軍侯所言極是!”
“頡利三十萬大軍尚且覆滅在渭水北岸,薛延陀的夷男難道還比頡利更強?”
“沒錯。這幫夷狄不來則以,若來在讓這幫夷狄領教一次我大唐將士的厲害!”
“哪怕義城公主帶領突厥部眾和薛延陀融合,可仍舊有突厥部落南下請求內附,可見突厥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
“是啊!突厥和薛延陀廝殺甚久,相互間都有血仇,義城公主可以無視仇恨,但下面那些部落卻不一定就能放下仇恨!!!”
信念這個東西十分的玄幻,有時候一文不值,但是有時候卻是比真金都要不朽。
王成僅僅只是開了一個頭,但是群臣卻是漸漸的已經熱血沸騰,一個個雙眼之中都充滿了凜冽的殺意,連翻的話語中更是將原本已經沖淡的擔憂之意徹底的壓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就是沖天的信心。
平臺上,李世民目睹下方群臣的變化,整個人心頭也是十分的振奮,目光掃過了王成,高聲道:
“好!”
“說的好啊!!!”
“哪怕草原諸部聯合在一起,只要我大唐上下一心,又有何懼!朕又何懼他再多的兵馬,草原上兵馬強盛,我大唐只有比他們更多的精兵強將!!!”
“朕有堂下諸位,經歷過渭水之戰以後,朕更是從未擔憂過草原上的事情,昨日是那般,今日亦然。”
“事實上臨汾郡公送來訊息,除了突厥一些部落南下請求內附之外,突厥已經開始收縮部族,已經舉族向著草原深處遷徙。”
“現如今長城外五百里的範圍內,除了南下請求內附的突厥部落,已經再也看不到任何一個突厥部落了,他們盡皆都已經向著更北面的草原遷徙了。”
轟!
這話語一落,大部分的朝臣盡皆都面上露出了高興之色,欣喜與突厥人遠遁塞外,只是以為大唐的軍威已經深切的威脅到了突厥人,讓他們再也不負當初那樣的猖狂,將整個大唐都當做他們的獵場。
“好!”
“大唐威武!!!”
“突厥人這下是徹底的怕了,哈哈哈!!!”
“夷狄終究是畏懼我華夏之威!!!”
只是以長孫無忌為首的諸多三省六部的首腦們卻是一個個面上沒有見到多少的歡喜之色。
短時間裡看。
突厥人突然舉族遠遁,似乎就是畏懼了大唐的兵威,不敢在隨意的靠近大唐的邊境,但是從另外一方面來看的話,何嘗不會是另外一個可能。
草原上那位新繼位的夷男可汗或許是在聚集兵馬,或許就是為了準備大舉進攻做準備。
就像是人打人之前,會下意識的收回手臂,捏緊自己的拳頭一樣。
而那些南下內附的突厥部落請求內附,不僅僅只是因為不遠與薛延陀妥協,亦或者他們也是為了避免在接下來的大戰之中徹底的淪為棄子,所以及時的脫離草原。
至少在大唐請求內附之後,他們可以縱然過的艱難,可至少短時間裡面可以保全自己的部族延續,而不會像是留在草原上,隨時都可能在一次戰鬥之中覆滅。
甚至不僅僅只是長孫無忌等人,就是王成也是一瞬間就考慮到了這樣的情況,甚至他認為薛延陀的夷男可汗就是在收攏、凝聚力量,就是為了下一次的進攻。
新官上任三把火。
這道理不僅僅只是華夏才有,而是放之全世界都通行的一條真理,草原上也不例外。
薛延陀的夷男雖然和義城公主麾下的突厥部族融合,成為了草原上的共主,可這共主沒有經歷血與火的廝殺,縱然威壓、懾服了草原諸多的部落,但這畢竟沒有血流成河的可汗之位更能讓下面的人臣服和敬畏。
別的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