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面無表情的望著他,身子站在原地卻是動都沒有動。
“你敢抗命?”侯君集噌的一下抽出了腰間的寶劍,雙眼猙獰的望著薛仁貴。
但是,薛仁貴卻是毫無畏懼,整個人只是冷冷的望著侯君集。
乎乎乎!
落日的寒風吹過,將一面面的旗幟吹的獵獵作響,周圍一切嘈雜的聲音盡皆都在此刻安靜了下來。
靜。
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盡皆都面無表情的看向了侯君集,每一個人胸膛裡面宛如火焰在燃燒,在奔騰,兇厲的氣息更是在不知不覺間開始了凝聚。
他們也都是人。
人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
此刻,雖然侯君集沒有喝令任何一個人,但是如此喝令薛仁貴分明就是不將薛仁貴的性命放在眼中,更不要說是他們這些普通人的性命了。
因此,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可以脫身事外,所有人盡皆都冷冷的望向了侯君集,往日所有的威望在這一刻盡皆都化為了泡影。
“你根本就不將我們當人看!”
“沒錯。”
“他從來就只是考慮他自己的富貴。”
“對。”
“現在讓我們攻城,那不是讓我們跟萬騎軍自相殘殺,若是事發,我們還有何臉面迴歸鄉里?”
伴隨著最後一句話,所有的將士越加的騷動了起來,一個個更是神情激動的將手搭在了腰間的橫刀上,齊齊的向著侯君集所在的位置壓了上去。
他們此刻未必有強殺侯君集的打算和膽量,但是侯君集如此不當人的作為,卻是讓他們這一幫將士實在是心中氣氛異常,甚至是生出了殺將的心思。
當然,不到了最後一刻,實在是沒有路可走的情況下,也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走這樣的絕路。
侯君集見此一幕,頓時間後頸發涼,宛如被一盆冷水從頭到腳的澆了下來,整個人瞬間打了一個寒蟬,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但是,侯君集的心中並沒有害怕,畢竟他積威甚重,根本就不怕下面這些人譁變或者反叛,此刻只是感覺到了滿心的怒火。
“怎麼,你們還想要譁變不成?”
他整個人面目陰沉的嘶吼了一句,頓時間就將所有將士的氣勢給壓了下去,所有人看著侯君集那滿是兇戾的目光盡皆都情不自禁的倒退了一步,一個個心中的怒火也盡數的壓了下去。
但是,縱然心中的怒火已經被壓了下去,可那些不甘總是揮之不去,因此人群裡面就有聲音傳來:
“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大將軍難道還想讓我們同萬騎軍廝殺不成?”
“對。我們殺敵義無反顧,但是絕對不會對同袍動手。”
“大將軍不要執迷不悟了。”
“大將軍!!”
說到最後,所有人齊齊的呼喚了一句,話語之中充滿了殷切之意,但是侯君集卻是眼睛一眯,根本就沒有領情,反而口中蠱惑道:
“什麼萬騎軍?我怎麼沒有看見?他們在哪裡?”
“此刻城頭上高句麗守軍士卒盡在,僅僅只是掛上一面面大唐旗幟就想讓我們不攻城?天下間哪裡有這樣的事情,分明是城裡的高句麗人使得緩兵之計!”
“別管城頭上的那些人,跟我衝,跟我殺進去,跟我殺進柳京城裡面去!”
“你們可都要想清楚了,前面可是高句麗的都城,裡面都是金山銀山,數不清的漂亮女人,穿不完的綾羅綢緞,吃喝不盡美酒佳餚。”
“這一切,此刻我們僅僅只是要殺進城去,這一切都唾手可得,難不成你們就想要這麼放棄了?你們難道就這樣心甘情願,難道就想要錯過這一次的通天大功?”
說話間,侯君集整個人臉上都是充滿了一副蠱惑力十足的樣子,說的話語也是專門挑著所有將士們的軟肋在說,每一句話都切中了所有將士的弱點。
說話間,頓時就有一部分的將士動了心,不停的沿著口水,腦海裡面已經開始浮想了起來,伴隨著侯君集的話語幻想著自己入城之後的美好待遇。
但是,這樣計程車卒畢竟是少數,他們都是一些內心本就沒有什麼堅持的人,絕大部分計程車卒仍舊是堅守了自己的本心,縱然被侯君集說的不停吞著口水,但是眉宇間的神色卻是沒有絲毫的動搖,目光仍舊堅定。
尤其是薛仁貴,他原本就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正是熱血沸騰的年紀,一路行軍以來縱然已經成熟了很多,但是少年時候的堅持卻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