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能博主子歡喜,便忙在一旁幫腔,也張口閉口大恩大德、要燒香拜佛供奉的。
年諒擺手一笑,道:“實是小事一樁,栓叔和吳大哥要老掛在心上,倒叫我惶恐。”說著示意持荊接過那圖紙,卻叫交給夏小滿。
夏小滿一愣,因著見不著他表情。一邊兒心裡揣度他的意思,一邊兒臉上掛笑把圖紙收到袖裡,卻無意中正對上吳栓的視線。
吳家父子這會兒也是揣度著主子的意思,暗自打量著這夏姨娘呢。這麼個其貌不揚的女人竟似是主子心腹!除了命硬的傳聞,她似乎就沒什麼過人之處吧,這實是讓人費解。
吳萇個高,又微垂著頭,既是可用眼角餘光覷人,又掩了一臉謀算,顯得十分恭順;這吳栓卻是坐在輪椅上。再低頭就啥也瞧不著了。因此正對上夏小滿。
見著夏姨娘看自己,吳栓一怔之下。忙微一含頜,陪了個笑臉出來。
夏小滿瞧著他那輪椅,眼珠兒一轉,笑道:“爺說地是呢,吳大掌櫃的和吳少掌櫃的實在是太客氣了。”說話間,她拍了拍年諒坐著的蓮花寶椅,又道,“爺對吳大掌櫃的病確實是上心吶,就說這輪椅吧,先前自家的不論,在州得了這把好椅子時,就同滿娘講,不曉得玫州木匠手藝如何,這來了定要問問吳大掌櫃的輪椅用著伏手不,若是不伏手,咱們找好工匠照這輪椅再打一把,送與大掌櫃,務必要讓大掌櫃用著舒坦了,這身子才好恢復得快。”
吳栓忙道:“小的謝過爺和二奶奶憐恤,有這椅子已是生受了!”
吳萇卻是耳朵一顫,不由狐疑起來,在州得了好椅子……?!
夏小滿一直盯著吳萇,見他面上沒什麼大反應,眉梢卻是下意識顫了顫,便是心裡有數,只聽年諒道:“方才事多,倒將這句忘了,虧得滿娘記起,栓叔這輪椅用著可還伏手?”
夏小滿見他如此配合,曉得他是同意她試探吳萇了,便不理會吳栓滿口的“生受”,笑著向吳萇道:“不知吳少掌櫃的用地哪家木匠?想必入得吳少掌櫃眼的必是手藝精湛的,那就請過來照著爺這蓮花椅再打一把吧。只是,”她一邊兒說,一邊兒仔細瞧著吳萇臉上每一個細微表情,口中帶著點兒遺憾口氣,道:“只是蓮花樣兒卻是沒圖紙的,那送椅子的說從一韃靼行商手裡買來,只得椅子,沒得圖。哎,怪可惜的,這花樣這麼精緻……吳少掌櫃的若尋來能工巧匠,能仿製出來是最好不過了……”
夏小滿向吳萇說話開始,他就轉過身面向夏小滿,一直微躬著身子,滿臉堆笑,當聽到韃靼行商時,他的笑容略有些僵,轉而她說完,他又恢復卑恭地笑容,只道:“小的父親倍受主子重恩,實不敢再領;二奶奶若是喜那花樣精美,小的這就去與二奶奶尋靈巧地匠人。仿這花樣子出來,與爺和奶奶做旁地傢什也好。”
他的神情夏小滿全然看在眼裡,目的達到,見那邊吳袁氏婆媳也過來了,都等著走呢,便也不多說,只笑道:“那敢情好。就請吳少掌櫃的叫那匠人過來吧,家裡也還需要添置些桌椅傢什,正好一起打了。”說著又俯身問年諒道:“爺看可好?”
年諒點頭道:“甚好。”
吳萇躬身道是,退到一邊。吳袁氏帶著兒媳婦吳蘇氏過來給年諒夏小滿行禮,然後眾人一路往外走。
那吳蘇氏家裡父兄都是木匠,方才走到近邊,正好聽了夏小滿要打傢什那話,便有些沉不住氣了,只想著若能攬下這大宗活計便好了。她當時就想著要接夏小滿的話。然先前接那句話,都叫婆婆瞪了,又有些不敢,便一直憋著沒吭聲,緊著給吳萇使眼色,盼他能說句舉薦自家父兄的話。誰知道吳萇瞧也不瞧她,倒叫她氣悶了。
好不容易熬到家門,背了人,吳蘇氏已是著了火一般急,抓著吳萇袖子便道:“爺。奴家瞧二奶奶為人隨和得緊,當是極好說話地,你怎地都不同二奶奶說說,我爹爹便是會打傢什地,這可是大宗,這銀子……哎呦……”她還沒說完,已經被吳萇甩手推開,一個不穩摔到地上。
嫁來吳家這幾年。吳萇多是疼她寵她,縱有口角,也不過是空口說幾句罷了,罵她的時候都少有。更是從沒動過她一個手指頭,今兒算是頭一遭下重手。她有些懵了,愣怔地瞧著吳萇,卻發現吳萇罕見的黑了臉,眉頭緊鎖,臉上冰凍三尺,話音兒裡都是北風呼嘯。他道:“你聒噪些什麼?”
她不知所措起來。身上也疼,心裡也疼。原想著起身,忽見吳萇身子動了動,似乎要來扶她,一時間她又氣又惱又委屈,索性大攤開坐在地上不肯動了,只等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