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莫輝帶著南宮小雪的那本日記回到了我的辦公室。
“陳隊,鑑定結果出來了,我想你還是親自過目下吧。”莫輝的表情顯得有些異常。
我緩緩接過了他手上的鑑定報告,懷著一種不安的心情看了起來。
“這怎麼可能,荒謬,太荒謬了!”當我看完蕭強所做出的鑑定結論後,不由大發雷霆。接著把那份報告捏成一團用力地砸在地上。“這算什麼鑑定?你立刻拿去讓蕭強給我重新鑑定!讓他親自來鑑定!”
莫輝給我遞上了一直煙,跟隨我的這些年裡他已深知我的喜好與習慣,就如同我對他的個性十分了解一樣。他知道香菸不但可以讓我思維敏捷,同時也可以讓我保持冷靜。
他彎下腰撿起被我揉成一團的那張鑑定報告,慢慢將它拉稱,放在我的辦公桌上。
“陳隊,這是蕭主任親自做的鑑定,每一個步驟我都旁觀著,我想,這份報告應該沒有問題。”
我猛吸了一口煙。是的,蕭強的技術是不應當被懷疑的,我自己也明白剛才之所以這樣大發雷霆,僅僅是不願意接受這樣一個事實,而這事實本身又是那麼荒誕。那本日記的所有字跡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且經過對照,皆是南宮小雪的筆跡,而時間上也都與日記上所記錄的時間相吻合。雖然鑑定無法精確到具體的年月日,但至少可以確定,留給林原的那段話的確是她死去以後寫上的。
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怎麼可能又回到這個世界上來寫日記?南宮小雪的屍體是我親自從案發現場送到法醫那裡的,雖然時隔至今已近十年,不過我可以肯定她的確是自殺身亡了。
長谷川由莉為什麼要撒謊,將這本日記的出現攬到自己的身上,是不是因為他並非真正的主謀,而這個操縱她的人才是這詛咒日記的始作俑者?
“南宮小雪,南宮小雪……”我反覆念著這個名字。
“隊長,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你對這個鑑定結果怎麼看?如果讓你來彙報工作進展,你會怎麼說?”
莫輝沉思了一會,然後十分慎重地說道:“我想,我會說事實。”
“事實?你認為這樣的結果有多少人會相信?”
“是的,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但我不否認有這種可能。”
“不錯,你和我都可以認為有這種可能性存在,但是別人呢?難道讓我在會上和鄭局長報告說我們發現了一本亡靈寫的日記嗎?這既不符合自然科學也不合邏輯。”
“可是陳隊,目前我們得到的結論就是這樣,最後那段留給林原的話的確是南宮小雪的筆跡,這個樣一個結論是在科學技術的鑑定下得出的。”
我長長嘆了口氣。雖然一切都是這樣荒誕,但我卻不能不接受這個荒誕的現實。同時我也深深感到,第四校區的恐怖正在復甦。
“莫輝,第四校區的案子沒有結束,並不僅僅是因為長谷川由莉和趙軍一直沒有抓到,而也許是我們當年遺漏了什麼。這種恐怖正在復甦,不知道又會在何時蔓延。我們不可能告訴別人我們所發現的關於這本日記的故事,別人不會相信,但是我們必須要從頭開始調查第四校區了,而且我們隨時都可能和林原一樣被拖進死亡的旋渦,這是個非常可怕的對手。”
“陳隊,這些年所辦理的所有刑事案件中,除了我剛來時就遇到的第四校區迷案能讓我感興趣外,其餘的都讓我覺得乏味。與高智商罪犯的較量才是一種工作的樂趣,危險也許是我尋找刺激的一種方式,這也是我加入警隊的原因。不管對手如何狡猾與危險,甚至真是鬼魂,也不會讓我怯步不前,反而它將讓我興奮。”
我站了起來,走到莫輝的身邊,用一種讚賞的眼光仔細打量著他,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好,很好。你現在立刻去吳建生那裡,讓他馬上帶著當年第四校區案件的所有卷宗來見我。”
part 3。
吳建生,與莫輝同時進入警隊的同級警校畢業生,曾和莫輝在一起實習,前年被調去了做檔案管理。
他很快將六年前第四校區迷案的所有卷宗帶了過來,在我桌上堆起了厚厚的一疊。
我關上了辦公室的門,鄭重地看著莫輝與吳建生,點上了一支菸說道:“六年前你們都曾經參與過第四校區案件的調查,如今被詛咒的日記又一次再現,而林原又神秘死亡,一切都預示著昔日被忘卻的恐懼將再度出現。從現在開始,我們必須保證我們所將展開的行動不得對任何人洩露,甚至是其他參與調查林原之死的同事。對手是可怕的,我們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