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蘭沒有理會我的要求,繼續走到別的房間去撕那些貼在窗戶的舊報紙,並且依舊是含笑對我說:“這倒沒什麼關係,不過就算你想自己打掃的話,也必須把這些報紙撕掉。”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收拾起房間來。
折騰了半天,終於收拾完畢,望著亮堂堂的屋子,鬱蘭滿意地伸展了一下胳膊笑著說:“終於大功告成。你這房間恐怕是幾年沒打掃過了吧,這麼多灰。”
看著與方才孑然不同的房間,我不由笑著接受了這一切。同時也很感激這個女人,並不僅僅是因為她幫我打掃了房間,而是她明明已經透過這房間裡的一切所能給她傳遞到的資訊看到了我內心深處的隱晦,但是她卻非常聰明地對之避而不談,而是用一種委婉的方式讓我改變這種壓抑環境,由此驅逐出心靈的陰暗。
是不是學心理學的女人,都是如此善解人意?我又一次給自己提了一個有趣的問題。
part 3。
是誰對莫輝施加了催眠?我反覆核對著住院部的病人探訪名單,但是除了他的家人外,就只有我和蕭強的名字。蕭強和我是今天才來的,而莫輝的家人不可能是那個施加催眠的人,難道是——醫生?
同一家醫院,從哥佈雷魯到催眠,如果是醫生做的話,那會比別人做這些事減低很多難度。
我排徊在莫輝的病房前,從護士到每一位與他有過接觸的醫生一個一個的在大腦裡羅列出來。從剛才與值班室的值班醫生的閒談時瞭解到,負責莫輝的大夫一共三人,而接觸他的護士卻有很多了,按照輪班負責,不能確定,誰都有這個嫌疑。於是我從醫務公示欄上把所有的護士名字都抄了下來,準備對這些人都做一個詳細地調查。
進行完這項工作後,我推門走進了莫輝的病房。他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否已經睡著了。
我站在床邊看著他,心裡很不是滋味。“莫輝,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那個人,你也一定會恢復健康。”我輕輕地說道。
話音剛落,他便睜開了雙眼。他看到了我,但是這次卻讓人更加感到意外,他沒有了早上的那種驚恐,相反卻對我笑了笑了,點了點頭。
這到底是為什麼?我來不及多想,也衝著他笑了笑,點了點頭。
莫輝那隻吊著點滴的手輕輕抬了起來,指了指他床邊的椅子,示意我坐下來。
我坐了下來,隨便問候了他幾句,但是他現在還說不了話,僅僅只能以點頭和搖頭來回答。
“那天晚上到底是什麼人襲擊了你?”我把問題轉向關鍵,而這個時候莫輝的眼神起了微妙的變化,帶著一絲驚恐和憤怒。
“你還說不了話,這樣吧,我來猜,猜對了,你就點頭,猜錯了你就搖頭,還和剛才一樣。”我對他說。
莫輝點了點頭。
“襲擊你的是一個女人?”
莫輝點頭。
“刺入你喉嚨的是一把鋒利的小刀?”
他搖了搖頭,然後抬起一隻手,向我伸出了一隻手指。
“手?”
他再次點頭,然後又搖頭。接著把那隻手放到了床頭櫃上,輕輕地用手指敲打著床頭櫃。
“指甲?”
莫輝又一次點頭。
“你有沒有看清她的樣子?”
又一次點頭。
我迫不及待地開啟了手裡的公文包,從裡面拿出一張姚夢雪生前的照片問道:“是不是她?那個躺在棺材裡的女屍?”
莫輝再次點了點頭,然後把手放到了床上。
“我明白了,你好好休息,什麼都別想,過幾天等你能說話了,我再來看你,順便還有些事需要你的幫助。你好好休息。”
走出病房後,我立即給鬱蘭打了電話,將莫輝剛才的那些反應告訴了她。鬱蘭很是驚訝,她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在電話裡她告訴我被深度催眠的人是不可能那麼快就恢復正常的。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有這種表現?鬱蘭說得等他能說話時才能知道,她需要對莫輝做一個心理評估。
剛準備離開醫院的時候,卻突然有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和尚走進了病房。
那個女人我認識,是莫輝的母親,她為什麼帶了個和尚進去?我好奇地站在走廊裡等待著她的出來。
大約三十分鐘後,莫輝的母親將和尚送了出來,並一口一聲謝謝,一副虔誠的樣子。和尚從化緣袋裡拿出一張東西交到她的手中,似乎像是一道符紙,對她說:“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