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電話,心裡就犯了嘀咕。雖說通知大鄉公所、保公所緊忙出人拿錢地辦理,心裡還像有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地不安寧,總認為松田憲兵隊長如此重視,那梁邦絕不是一個平常的人。接到電話以後,他水飯未咽,坐臥不寧,心想:“怎麼偏偏打死了他的母親呢?他母親被打死,是因為違犯了夜禁的命令。他會因為這個不追究嗎?不可能!這會兒,誰有一點勢力,誰就要耍一點威風。他是夜襲隊員,是憲兵隊長手下的得力人哪!他不用明著來,只要暗地裡在憲兵隊長面前講我幾句壞話,那我就……”他想到這裡,就像預感到最大的不幸,豬肝花似的圓臉,像塗上層黃油彩,真是又灰又白;太陽穴上暴凸起青筋;酒糟鼻子頭沁出了汗粒。他兩手一攥:“不能,不能,不能等待,事情是人為的,要想辦法把這個不妙的局面轉化過來,要轉化!”他給自己打氣,鼓勵自己想辦法。“用什麼辦法能討得這個夜襲隊員不和我結仇作對呢?陪禮道歉講好話,這是個能將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好辦法。該怎麼道歉?親自出馬弔孝?現在死人還沒裝棺入殮,那怎能行!大請客?大請客倒是個填深溝、解冤仇的好辦法。酒助英雄膽,它能讓人講義氣、重感情。上好的酒席一擺,請幾個人一陪,好話說盡,最不講情面的人也得重友誼。這樣,天大的事兒也就會煙消雲散。”心裡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