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2 / 4)

小說:敵後武工隊 作者:九十八度

是麻痺大意不在乎!……”

①指任丘、高陽、安新、肅寧、博野、蠡縣、之光、清苑。

楊子曾乍提到“麻痺”、“不在乎”,魏強和蔣天祥聽了都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倆認為:每天,從太陽出到太陽沒,誰都是紮在屋子裡,不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說話打喳喳,就是咳嗽都用手捂著嘴。到底哪一點麻痺了呢?……

楊子曾覺察到他倆的意思了,就一針見血地說:“我說的麻痺、不在乎,不是同志們高聲歌唱,背上步槍滿街逛;實際,同志們也知道環境不允許這樣。而是那些不關緊要、人們不在意的小事情,就在這些小事情上,往往要出大問題,吃大虧。”比方,楊子曾舉起左手,眼睛望著中、食指夾的自裹紙菸,“這顆煙,我們抽的剩下個菸蒂,不在意地扔在了當屋,這個被扔的菸蒂,會帶來好多麻煩。清鄉隊來了,專低著頭找這玩藝。一旦發現,也證明八路軍駐過了,輕者,罰房東一筆錢;重者,就得把人捆走、掐監入獄。像鋼筆水嘀嗒在桌子上,甩在牆上;使用房東的廁所,大便後用紙揩屁股;在女茅房小便①朝牆根亂滋。這些都是清鄉隊尋找的目標,也是闖禍的根苗。昨天,二小隊的祝文華,三把兩把就把兩頁寫滿字的紙撕碎,像天女散花似地揚了個滿地。有這種痕跡留下,不用清鄉隊,叫孩子看見,也準說是八路軍駐過了,因為老百姓不幹這個呀!”

楊子曾的話,給了魏強、蔣天祥很大的啟示。魏強一邊聽著一邊想:“隊長這人就是行!人們認為那是些瑣碎小事,經過他的眼睛觀察,腦子研究再拿出來就成了了不起的大問題。事實,隊長談的這些,也就是造成大問題的根苗。”楊子曾隊長的談話,讓魏強聯想到昨夜的行軍。

①冀中風俗女茅房在家,男茅房在街上,武工隊怕上街被敵人發覺,只有在女茅房裡大小便。

“昨天,是回到冀中的第七天,也是行軍較遠的一天。部隊停在村邊站住休息的時候,就稀哩嘩啦都小便起來,四十多人,四十來泡小便,都擺在道邊上。今天,清鄉隊沒有來。要是真的來了,根據這些小便,就會發現有部隊過往或住下。”魏強想到這,覺得後脊樑骨直冒涼氣,暗暗地責備自己:“誰麻痺?自己就是麻痺的一個。敵人今天真的來了,發覺了,是誰當的情報員?是自己,是武工隊撒的小便。”從這一點,他認為楊子曾批評得全對,自己更應該受到嚴厲的批評。他羞愧地說:“不在乎的勁頭,不僅隊員們有,我也存在著。大便後,我就不習慣用磚頭、瓦塊揩;也有時候撕紙亂拋。”“是啊!幹部決定一切,就表現在這裡。我們是領導幹部,我們自己不習慣用磚頭,我們自己弄碎紙亂丟,當然,也就很難怪隊員們了。我在路西就說過,這不是咱家的炕頭上,這是敵後的敵後,這是老虎窩。我們上這兒來,是要殺大老虎,捉小老虎,搗毀老虎窩,要是稍微不留神,就會叫老虎捕住吞噬了。因此要警惕警惕,再警惕!別看事小不算啥,可能就毀了咱武工隊,要了咱的命……”楊子曾一句緊跟一句地說到這,狠狠地吸了一口煙說:“你們回去,跟隊員們談談,讓大家找找根源,想些注意的辦法。這些,同志們比咱們知道得多。像一小隊的趙慶田,別看不言不語的,事事都看得全面,想得周到。他那個瘡好了沒有?”

“他說,還有一個沒掉痂!”魏強回答。

“怎麼?他一個左胳膊長了幾個瘡?”

“這……聽說是兩個,又聽說是一個,還聽見賈正背後低聲唸叨,像不是瘡,不過沒有公開說過。”

“嗯?不是瘡是什麼?”楊子曾聽後特別注意,緊忙刨根地往下追。

“聽那個意思,像是掛的花。”

楊子曾回頭望一下背後的衛生員,衛生員正蜷著腿在呼呼大睡。“小魏,小魏。”他一邊拍打一邊喊。

“嗯?”小魏爬起來,想揉下眼睛,沒等把手舉上來,就噗哧沖人們笑了。原來,剛才他在假裝睡覺。

“你看,這個搗蛋鬼,你老實地說,趙慶田的左臂,是傷?還是瘡?”楊子曾嗔著臉,右手指點著衛生員小魏。

“你們都知道了,我就別說了。他再三再四地懇求給他保密,我又覺得回冀中開闢工作也需要人,就答應了。這點,我錯啦!”

“憑趙慶田一個人,神通多麼廣大,也矇混不到今天,就是因為有了這麼一夥子幫手。”楊子曾用手一劃,連歪腦瓜聽事的通訊員小鐵,也劃在裡邊。

“可沒有我。在馬莊,我找他給跑了坡的房東上藥去,他正給趙慶田換藥。我一看,趙慶田的瘡,是上下兩個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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